女人朝床上倒去,师清漪欺身上前,狠狠地按住了她,不让她动。
这下子,女人完全无法摆脱师清漪的压制。
师清漪高挑窍弱的影子压了下去,黑发垂下,死死掐住她,双眸红得几乎要掐出血来。
曾经卸掉的那种沉重狂暴的血统枷锁,如今诡异地重新被唤醒了。
那股无处安放的戾气喷薄而出,恣意涌向师清漪的四肢百骸。
想要彻底摧毁眼前这女人。
揉碎她。
折叠她。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将她真的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女人被师清漪掐住了咽喉之下的位置,含糊而低哑地喃喃着:「怎会……怎会。」
怎会如此。
往昔早已消散的噩梦竟然在此刻重演,再没有比这更恐怖与战栗的事情了。
房间里的声响也越来越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底下的女人猛地翻个身,又将师清漪反过来按住。
此时的师清漪却也是个极度危险的角色,不甘示弱地掐住那女人。
女人这回任由师清漪压着,手伸过去,按亮了床头那盏灯。
灯光流泻,一切都变得亮堂。
照亮了周围的凌乱,同时也照出了缠如藤蔓的两个女人。
灯光亮起的那个刹那,师清漪的眼睛似乎被光亮灼了下,下意识闭了闭眼,手下的动作也略微放松,等她那双眸子睁开时,那双猩红色的眼在明亮的光灯之下,显得越发煞气腾腾。
而洛神就这么陷在她身下,长发还是湿的,羸弱地贴着瓷白的肌肤。浴衣还是在她沐浴时紧急关水后,随便套上去的,穿戴本就不齐整,如今在和师清漪那种近似缠斗的纠葛之中,浴衣几乎都敞了,雪堆起伏,带出一片晶莹的美色。
她现在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师清漪,眼角通红,乌黑的眸子里晃荡着至为震惊的光。
师清漪慢慢地直起身,偏头,与洛神对视。
她的眼睛红到炽热,这样看着洛神,竟是有了一种病态的痴迷。
师清漪薄唇翕动,不知道在呢喃什么,手指却还是如同铁钩般,恶狠狠毫无半点松懈地掐住了洛神。
洛神隐忍地蹙起眉,眼里雾气缭绕,肩头全部光裸,能清晰地看到她白皙颈部底下跃动的青色血管。
师清漪力道突然加重。
「唔……嗯。」洛神闭了下眼,眼角滑下一道很浅的水渍,融进她本就湿润的发丝里,很难让人辨认那究竟是水,还是另外一种苦涩的液体。
师清漪血红的眼珠子,转了转。
洛神脖颈处的血管跃动得更为脆弱,颤抖地说:「清漪。」
以往强大如她,如今真的就像是暗夜里的一支白莲,清清雅雅,柔柔弱弱,认命般被师清漪攀折了。
师清漪将身子压下去,贴着洛神脸颊。
像只坏脾气的红眼兔子,她趴在洛神身上,轻嗅香气般嗅了很久,突然伸出舌尖,舔舐了下洛神眼角那里早已冰凉的液体。
舔着舔着,她突然也滚下泪来。
「妻子……妻子。」她开始神经质地喃喃着,好像是在辨别什么至为重要的事实。
洛神怔住,敞开的心口起伏得更为剧烈,突然紧紧攫住了师清漪瘦削的后背。
师清漪抬起血红的眸,看着洛神的眼睛,说:「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