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白皙肌肤上那隐隐几点痕迹,被洛神犹抱琵琶地展现了,直看得师清漪脸颊瞬间诡异地红起来。
再瞥眼看到床边那瓶几乎被喝得见底的红酒瓶,以及高脚杯里的红酒残液,空气里暧昧的酒气,凌乱的被单,洛神脖颈处的痕迹,还有她红润唇上的那道浅痕。这一切的一切,就算是再冲钝的人都该明白了,更何况心思这么玲珑冰雪的师清漪。
奇怪,昨晚的事,我怎么……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喝醉了的缘故么?
可是,我怎么会喝酒的,还喝了这么多。
师清漪暗自舌尖抵了抵,琢磨起口腔里那股残留的酒味,脸越来越烫,几乎赛过蒸蟹。
被子被她卷起,露出被单,结果她目光乱飘之下,飘到了被单上,就看见了上面那一道长长的,明显被大力道撕扯开的大裂口。
师清漪:「……」
昨晚上,这……这得用了多大的力。
洛神不紧不慢地将领口扣子扣好,遮住痕迹,打好领带。
师清漪垂头,嗫嚅说:「我……」
「你?」洛神瞥她,唇边勾笑:「昨夜你寻我喝酒,喝得多了,便这样了。」
师清漪连忙抬起头:「你……」
「我?」洛神不在意地续道:「虽说你昨夜待我确是气力大了些,倒也无碍,颈上那些,用你主卧里这身西装遮一遮便好了,别人不会瞧见。」
师清漪听着她用那种轻描淡写的语调说这种事,表情也是极淡的,居然没有半点违和感,瞬间就觉得胃都绞作一团,前所未有的胃疼。
「既然起身了,便穿衣下床,莫要愣着。」洛神靠过来,将一早替师清漪准备的衣物放到床上,轻声道:「被单坏了,需得换掉,不然被你姐姐瞧见了,清漪,你说应该如何是好?」
说完,她无辜地眨了眨眼,补充:「我自然是无妨的,就怕你。」
师清漪觉得自己陷在她这种冰雪无辜的目光之下,真的快要折腾死了。看她这副精明样,真的是昨晚上自己折腾她,而不是她在折腾我么?
虽说对昨夜之事毫无印象,但是现场的各种迹象,以及洛神的言语说辞,都是欲语还休却又板上钉钉的铁证,师清漪就算再怀疑,都不能怀疑到哪里去,只得赶紧先默默认了,穿好衣服下了床。
洛神攫住她的手,眼波流转地低语说:「下一回,你倘若再要喝酒,还是待我温柔些罢。」
师清漪:「……」
洛神道:「一次还好,两次三次的,我又不是那被单,受不住的。」
「停!」师清漪满脸通红地让她打住,想找条地缝钻进去都没处寻。
洛神微笑,不再说话。
师清漪目光四下乱飘地看了看,这才回转眸光,攥住洛神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拿捏着,低头喃喃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喝酒,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要是对你做了什么比较过分的事,你不要怪我。」
洛神若有所思一番,肃然道:「你所言说的过分之事,具体是指些什么?」
「那种。」
「哪种?」
「就是……那种。」
洛神摆出一副「恕我愚钝」的姿态。
师清漪没辙了,抱住她,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诱哄地悄声说:「我下回再不敢喝酒了,我以后要是再这样,就……就随便你怎么样对我。」
洛神挑起眉:「随便怎么样?」
师清漪认命地点头:「……是。」
洛神吻了下师清漪的额头,含笑说:「先去洗漱。」
师清漪点点头,虽说心里百味杂陈,总觉得哪个地方不是很对劲,却还是听从洛神的话,走向盥洗室洗漱。
洛神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视线,在原地站了许久,眼里波澜不惊,只是抬手在自己领口那处摸了一把,将领带正了正。
因为被遮掩严实,之前也只是象征性质地掀开一角给师清漪看,所以除了洛神外,谁也不知道那闭合的领口之下,藏匿着一大片,可怖而狰狞的淤青。
就像是被世上最残酷的鬼神掐过般,难以消磨的痕迹。
等师清漪梳洗完出来,洛神已经将被单换了,扯坏的被单被她用手提袋装了起来,收拾好,两人出门往门口走,洛神特地走在最前面,并没有拧门把,而是不着痕迹地扶了扶,将门带着开了。
门开,刚巧看见师夜然一身正装穿过过道,往这边走。
师夜然先是怔住,跟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从洛神卧室里一同出来的师清漪和洛神两人。
师清漪立刻面不改色地说:「早安,我过来叫洛神起床。」
师夜然点点头:「早安,阿清,昨晚上睡得好不好?」
师清漪面上一热,却还是平静说:「睡得挺好。」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这么久没回来住,不太习惯。」
两姐妹正说着,这时,洛神突然当着师夜然的面,拧了下门把,昨晚上这门锁早就被师清漪弄坏了,师清漪自己浑然不觉,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这边洛神却刻意在师夜然面前将那门把彻底拧坏。
哢嚓一声,那昂贵的门锁居然整个卸了下来。
师夜然:「……」
师清漪:「……」
洛神歉意地温言说:「师总,实在对不住,我气力太大,竟将你家的门锁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