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漪站起身来,长睫毛投下的阴影将她眼底晃动的光遮得有些迷蒙:「这世上有些东西早知道归早知道,却不一定要说出来。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
桑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绛曲端坐着,面无表情。
师清漪又接道:「之后在地道里我言语试探过姜仇,刚才要船的时候,也试过。姜仇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一个医生的身份,我猜也是为了更方便地去神之海,毕竟这里近水楼台。但是他也不是一直待在这的,我谘询过村里人,他时常以出去采药,或者去城镇里批药甚至是进修医术等理由出去,有时候一个月也不会回来。一个多月以前,他就不在这,因为他那时候在另外的地方跟我碰面了。但是光是凭借以上种种,我也不能百分之百断定,所以在你们搬船的那段时间里,我暗暗请绛曲小姐帮了个忙,在谢城南上船的时候袭击他,借此试探做最后鉴定,果然他以为被看破了,原形毕露。」
说罢,她目光沉沉的,朝船头的绛曲走过去:「总之这件事,真是要多谢绛曲小姐你了。」
绛曲慵懒地抬了抬眼皮。
师清漪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甚至是目中无人,也并不在意,而是也靠在船头坐了下来,中间和绛曲只相隔了一只氂牛皮背包。
「该说的也说完了,大家趁这个机会,各自休息。」师清漪的语气很淡,却不容人质疑似的:「等船靠了岸,我有一件重要事要说。」
她又将自己的背包递过去,声音温软了下来:「音歌,靠着这个睡一觉。上岸了阿姐叫你。」
音歌转了下眼珠,缓缓点点头,像她曾经在师清漪家中抱着大兔子抱枕睡觉一样,搂着师清漪的背包,闭上了眼。
随着音歌睡去,师清漪的脸色也越来越倦怠,她再度揉捏眉心,也挨着船头,阖上了眸子。
旁边的绛曲依旧笔直端坐,幽蓝双瞳烟雾蒙蒙,在暗夜里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桑吉负责指示方向,鬼面男人负责划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湖风越来越大,师清漪似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身子一歪,直接越过牛皮背包,斜斜倒在了绛曲肩上。
绛曲肩头似乎一僵,将头偏过去,看着她。
大概是迷迷糊糊中,师清漪的手将相对柔软的牛皮背包挤了挤,靠绛曲靠得更近。
考虑了一番,绛曲抬起食指,点在师清漪的额头一侧,轻轻将她推开。又挪动了下自己的背包位置,让师清漪能以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依靠。
「……嗯。」过了一段时间,师清漪梦呓一声,又斜斜歪了过来。
她的身子柔软似无骨,尤其是腰肢跟水做似的,中间的背包被挪开,她几乎整个人都偏在了绛曲身边,甚至是近距离地贴近了绛曲的心脏。
躲不开的心跳声,竟好似比春日雨声急促了。
绛曲抿了下唇,眼角微挑,定定地端详着她清丽婉柔的那张脸。
她的发丝柔软,闭上的双眼无法看到先前的冷冽与戾气,在这晃荡的水波之上,就像是水月镜花的迷梦。
过了片刻,绛曲却又将她推开了。
师清漪像躲不开的橡皮糖,再度倚靠。
绛曲:「……」
师清漪微微挑开了眼,从这个角度端详过去,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醒了?」绛曲綳着脸。
师清漪太阳穴旁暴起了青筋,血管突突地鼓动着,很快又被她压下去,只是含糊慵懒地嗯了声。
「别靠着我。」绛曲早已冷冷地偏开脸,道:「烦。」
「不好意思。」师清漪歉意一笑:「我以为这是个包,下意识就想靠一下。」
绛曲冷哼一声。
「当然了,我不是说你是个包。」师清漪一边说,一边抬眸,似乎是在专注打量绛曲的表情。
绛曲淡道:「我以为这是个橡皮糖,下意识就想弹开。我讨厌黏糊糊甜腻腻的糖。」
「当然了,我不是说你是块橡皮糖。」她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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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的一些东西,再回看之前一些章节的细节,都能对得上的。因为我在言语里多次暗示,也让师师一语双关了很多次,所以谢城南之前就是怀疑对象大家也应该都明白,不过怀疑归怀疑,一些过程我还是要清楚理顺解释一下的。
另外很多东西既然摆明了暗示,那自然是故意希望大家能看出来,看出来了我才高兴,也更有趣味。而至於某些不想让大家看出来的东西,我一般是不会暗示的_(:з」∠)_需要等到最后关头或者大结局揭晓,这是我写东西的习惯吧,所以也不用操之过急,或者过早下定论啦,到时候有些地方,我会提醒大家回看,毕竟这么久了,的确会忘记,不过没关系,我到时候尽量小绿字提醒到具体章节语句,方便大家回看联系
再PS解释下:最近更新的确都很慢,不好意思,请假条打在书评和微博里了。前阵子是晋江特殊时间,现在是我在发古代的实体,工作量非常大,空闲的时间都被占去了,每天晚上打包到很晚,基本是手残腰痛腿软没有休息时间,还望大家理解下,过了这段时间,后面会恢复更新节奏(不过五月多我要去做手术,到时候还有个病假,倒也不会很长,到时候可以用手机码字,这里提前知会一声
我写这文写了两百多万字,目前已经有快四年了,这么久的时间里,也曾有更新缓慢的情况,但是一路看过来的姑娘们也熟悉了解我,我虽然慢,却从来没有停更很长时间,基本状态恢复了,就会继续更新,所以请大家不必担心更文问题,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么么哒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