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褚松的声音再小声，楚然的心神都在那头，那一句话就像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一下激起涟漪千层。

她动作一顿，猛地回头。

这差错太明显，众人的攻击猛地全轰了上去。楚然的身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痕。

褚松却还嫌不够般，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他的身体早就不是之前那般羸弱，被众人攻击了半天才从口中吐出一口血。

身边有人立刻把他喷出来的血接到了瓶子里，放入怀中。

褚松瞧见了，眼底浮出了嘲讽，不过嘴上的笑容越发大了。他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喷血，连攻击楚然的人心思都有些浮动。

楚然能感觉褚松的生机在渐渐弱下，主人的身体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般脆弱。

下一刻，楚然呼吸都停住，眼神瞪大。

一只手臂抛洒在空中，白皙、修长，现在带着斑斑血迹。

“主人——”楚然猛地吼出了声。

那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众人皆是感觉到一震，耳鸣不断，视线也有些昏暗。

褚松瞧见楚然冲到了自己的身边，她的手有些许颤抖，她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她的眼眶里，带了些眼泪。

“主人，我带你走......”她双手抱起褚松，轻声说着。

他看着她：“为什么呢？”他记得他之前说过，要她抗住所有人，他这边就算是他死了，她也不能过来。

她违背了他的命令。

“主人，你如果死了，就没有人给我命令了。”楚然不能想像自己没有主人的日子，她因为褚松而存在，因为他而活着。

因为她，爱着他。

褚松轻轻摸了摸她的发，就像是以往那般：“那你就自由的活着，不需要我的命令。”

就像这次，她违背了他的命令。

眼眶的酸涩抵挡不住，楚然仗着褚松没有力气，抱着他就朝着安全基地外面跑去，“没有您的世界，我也不想活。”

她把他放在了一座废弃的高楼，她跪在地上，恳求着他：“主人，求您活下去，求您为了我活下去。”

他靠着墙壁，瞧着她脏兮兮的模样，身上破破烂烂的，就像是他当初捡到她的时候。

“那这次，靠你了。”他闭上眼，微微颔首，“咱们回家。”

回到最初出生的地方。

他的生命力在渐渐的流逝，可他却莫名多了些期待，这灰暗的人生里，能否多出一抹光芒。

他渐渐闭上眼，渐渐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