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肤很娇嫩,上边果然出现细微的红痕,没有破皮,看得出来只是被齿间划了一下。
苏惊鹊更觉得自己是个变态恶霸了。
她忍着表情,小心翼翼地将酒精涂上去,抹开,然后是碘酒,最后又涂一遍酒精。黎幽听话地坐那儿一动不动,眼睛往下,努力看自己的肩膀,也看她手上的动作。
“好了。”苏惊鹊扔下最后一根棉签,目光倏地软下去,再忍不住,神色一下被心疼愧疚所取代,“黎幽,今天在密室里……对不起啊。”
“没事儿,苏姐姐,真的……又不疼。”黎幽小声说,“没关系的……要真咬疼了也没关系的。”
苏惊鹊去摸她发丝,只觉得她懂事得过分,对视时,苏惊鹊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要不……黎幽,你咬回来?”
话音一落,两个人都愣了一瞬。
随即黎幽猛地向后蹿一大步,脸颊红得明显:“不不不真的没关系,不用这么在意的苏姐姐……我、我回房间写作业了!”她逃似的奔进电梯。
苏惊鹊看着黎幽苍惶逃窜的背影,怔了好一会儿,捂脸长长地叹口气
她刚才问了啥啊!
咬回来?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的话吗?今天她脑子属实有点不清醒了。
都怪密室逃脱!
好在,刚刚有认真道了歉,黎幽也接受了她的歉意,苏惊鹊心里那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
……
苏惊鹊直接去书房里,打开电脑办公,空闲的时候,就看几页班主任给她的那本《阿斯伯格综合征完全指南》。
书里写,“正常人”的大脑就像一台多线程计算机,可以同时运行许多不同的程序,但阿斯伯格却是单线程的,他们通常只能应付一件线性的事情。
比如在参加聚会时,“正常人”仅仅看一眼,就能很快分析出自己该坐哪儿,怎样和周围人寒暄,什么时候夹菜、什么时候敬酒,但阿斯不知道。
对阿斯伯格而言,如果没有一个标明的流程,他们单线程的大脑很难处理这些复杂的信息,因此他们在聚会中会显得格格不入,许多阿斯也会因此感到恐惧。
他们不是社交恐惧,只是因为融入不了人群,而逐渐对自己产生怀疑,屡次碰壁后再没有融入人群的勇气。
书里还写,阿斯对微表情的处理很差,许多阿斯无法识别微表情,无法理解他人眼神、笑容的含义,因此部分阿斯会拒绝与人对视。但阿斯共情能力很强,他们能轻易与他人共情,却无法理解他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感。
比如朋友难受时,阿斯能感受到她的难受,并且和她一同难受,却因为不懂“为什么难受”,而无法说出安慰的话,做出安慰的举动来。
也因为如此,阿斯常常做出一些出乎“正常人”意料的事情(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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