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见,她和黎幽生疏了。
并不是精神上的疏离,而是身体上。
两年前,她们早已习惯亲近,习惯接吻,习惯做爱,一切都顺理成章。可现在,她们的身体变得陌生,别说亲吻,就连牵手、拥抱都变得小心翼翼,指尖一次不经意的触碰,就能在心底激起涟漪。
苏惊鹊有些不习惯。
在沙发上还好,躺到了床上,她们之间这种疏离的感觉,就越加明显。
躺在一个被窝里,手稍微动一下,就能和对方的手指触到一起,苏惊鹊却隐隐约约感觉不自在,动作幅度都变得很小。黎幽缩在被窝另一边,小心地勾她的手指。
指尖触到一起,又立马分开。
勾得人心痒痒。
关了灯,只留一盏黯淡小夜灯,苏惊鹊才放松一些,握住黎幽的手腕,自己身体也往前挪一些,在幽暗光线下仔细看黎幽的脸。
两年。
小朋友其实丁点儿没长变,那种“长开了”的蛊人感觉,其实更多来源於气质的改变。
“幽幽。”苏惊鹊一下很心疼,又往前挪,揽住黎幽的肩膀,黎幽紧张地、很缓地往她身上靠。苏惊鹊轻声,接着问:“在外边过得怎么样?”
黎幽想说挺好的。就像她在电话里说过的无数次一样。话到嘴边,又改口了:“有点累。”
苏惊鹊心疼地揉她发丝,下颌蹭过她的脑袋,轻飘飘的。
黎幽继续道:“刚开始很不适应。”
“吃的喝的……都不太习惯。不太听得懂周围同学的方言,也没有朋友,会觉得很孤独……不过后来都好啦。”
苏惊鹊问:“习惯了吗?”
黎幽点头:“嗯,习惯了。”
苏惊鹊心脏闷闷地疼。
抱着黎幽的手,动作紧了些。
沉默地抱了会儿,苏惊鹊翻个身,面对着黎幽,看她此时此刻的神色:“那幽幽这两年在外边,有没有一个人偷偷哭过?”
黎幽睫毛颤了颤,说了实话:“有。”
苏惊鹊呼气声倏地沉下去。
不等苏惊鹊再说什么,黎幽就接着问:“鹊鹊呢?”
“我?”苏惊鹊轻笑,回答道,“哭过呢。”
黎幽眸中浸起水光,又被苏惊鹊的笑容感染,眉眼也跟着弯起,唇角勾着一个很柔软的弧度。苏惊鹊目光落在上边,在身前的手指和黎幽扣紧了。
她一点点往前,无比小心地靠近,黎幽闭上眼,苏惊鹊就轻柔地贴上去。刚开始无比轻缓地描摹着,到后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大脑里好像放起绚烂的烟火。
分开时,苏惊鹊心跳依旧跳得很快,她甚至感觉,第一次和黎幽亲吻时,都没有刚才那么强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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