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地主拂袖而去。

“大哥!”

“大伯!”

“爹……”

乐玖拉住爹爹衣袖:“爹爹不哭。”

方才凶得了不得的乐地主,这会哭成泪人。

同村男男女女眼睁睁看他是如何抽人,又与三房断绝关系,还有人感叹乐地主心狠,亲弟弟、亲侄子都不认。

此刻无意瞥见这一幕,村民们都很震惊。

没见过大男人哭得比小娘子还厉害的。

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可见三房真不是东西。

看把人气得。

“看来咱们错怪乐老爷了。”

宋小大夫扶着祖父杵在路旁:“这要不是真的被伤碎心,哪会哭得……哭得……”

他找不出合适的措辞。

宋老大夫叹口气:“哭得要晕过去啦!”

话音刚落,乐玖疾声大呼:“爹!”

得。

真晕过去了。

宋老大夫出门吹风的功夫,多了一个需要救助的病人。

都哭晕过去,这下,没人念叨乐镇东心狠,说的多是乐家三房心毒。

刚成年的亲侄女都忍心推进火坑去。

要不是两口子不做人,乐玖哪会被山匪糟蹋?

一下子,乐家三房成为众矢之的。

乐地主天生感情丰富,才经历女儿被山匪掳走,又当着人前与亲弟弟一家断绝亲情,情绪大起大伏,没多久便病倒了。

乐玖日日在家照顾气坏身子的爹爹。

乐夫人接过夫君未完成的事,首先收回那整排敞亮明净的大屋。

她行事果决,更恼恨乐老三气哭她家夫君,找个机会偷偷套麻袋揍了这厮一顿。

乐地主病的时机太好,养病期间不见客,任凭三房再想来求情,也进不去那道门。

天愈来愈冷,深秋之后,初冬降临。

溪边,一群妇人热热闹闹的浣衣衣裳。

乐家是村里首富,其财力放到平安镇也是数一数二,光水井家里就有三口,衣服也有专门的下人清洗,无需受这冻手的罪。

说起来乐家长房这阵子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与之相比,三房灰溜溜住回破破烂烂的祖屋,有说他活该的,也有为他抱打不平的。

秋大嫂子眼馋乐家的财力,酸道:“乐夫人好大的能耐,二老要在世,单凭她迫害三房,就够她吃一壶。”

可惜乐家二老去得早。

张大娘子横眉竖眼地“嘁”了一声:“要我说,三房这次实在冤枉,乐玖是乐老三亲侄女,当三叔的哪会害她?我倒是觉得,乐家在祸水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