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下巴,胡子很久没剃长了一大撮,我去刮掉,在刮的时候,我开始纠结。

看照片里三叔的样子,我不愿意把三叔想成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坏人,他看似和这个杨大广是很好的朋友,甚至是哥们,但我三叔,从实际上说,他肯定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为了自己的私人目的假装和别人交朋友,你说他做不出来么?我觉得未必。

所以他会不会在利用这个杨大广的气象知识,在用雷声为自己寻找古墓?这对於当时顽劣凶狠的三叔来说,绝对有可能,而且,追着雷暴走,推理上去,感觉很像古代洛阳一带听雷倒斗的法子。

或者说,这两个人是狐朋狗友,杨大广被三叔买通了?三叔当时是跟着他探斗的。

但是探斗归探斗,为何要把雷声录下来,难道,这人的耳朵厉害到,可以通过听录音带,来判断当时区域古墓的位置?不,按常理绝对不可能。我不管怎么听,只能听到非常模糊的雷声。

但这件事情线索就到了这里,我后来又一直在重复听这些录音带,但很快身体开始排斥,我听起来就会非常的焦虑和不舒服。甚至看到录音带我就觉得有点恶心。

坚持调查了很久,少有的完全没有线索,慢慢的连我都开始懈怠了。

我开始把录音带归类,屍体检查了再三,拖了关系火化下葬,胖子又各种捣乱……我们注意力就开始被六月黄吸引了。

夏天转眼就到了,杭州热胖子想回福建山里,我说我们这算外出打工,还是要赚点钱回去,否则过年时候难看。

以前攒的那么多钱,又修路又投资乡镇夜总会都花的七七八八了,於是我们就窝在铺子里外来务工。

胖子在铺子门口摆了五香豆腐干和荷兰烤香肠,这几乎成了主营业务,我们白天卖豆腐,晚上喝小黄酒吃六月黄,偶尔聊起这个事情,也越来越无感,似乎三叔的目的就是仅仅让我把屍体安葬好?那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另外我一直在琢磨怎么把三叔的这些事情告诉我奶奶,我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觉得还是延后再说,我爹知道之后就开始哭,数落三叔不孝,没有人情。但总算是高兴的,还让我回个短信,让三叔回家。我说再等等,说不定自己就回来了。

当然三叔没有回来,这一天我偷偷去楼外楼丢垃圾——他们垃圾有人专门处理,我们的垃圾都偷偷丢到她们垃圾堆里,忽然天黑下来就下起雨,雨毫无征兆,一下就倾盆而下,天就压下来黑了。我跑回铺子,还没进门的时候,天上闪电一闪,接着整耳欲聋的雷声铺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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