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刘丧,他将“地听”一只一只的埋入淤泥中,排列了一个很奇怪的形状,然后每一个放入一枚铜钱,祭拜了一番,就将自己的耳朵放入地听的开口中。我们陆续引爆雷管,漫天的泥巴雨,冲击波巨大,我两次被冲击波震翻在泥巴里。

他趴在中间,仔细去听,一边让我们用洛阳铲把雷管越埋越深,埋深之后的爆炸就不如喷泉一样,反而更像放屁。泥巴里会涌起一个气泡,然后非常猥琐的破掉,散发出硫磺的味道。

天完全黑下来,我们打起手电,内心只有疲惫,海风吹的人全身都麻了,酒也过去冷得直打摆子,手电光下滩涂上出现了很多的大个飞虫涌向我们的手电,在滩涂上很多地方爬满了海蟑螂,看着恶心。

一开始刘丧一直没有收获,随着我们炸的越来越多,我开始发现不对,他开始不说话,表情开始出现疑惑。我们休息的时候朝他聚过去,问了半天,他才肯道:“我现在只能肯定两点,下面是礁石,礁石上应该有大量的孔洞,联通着岸上的岩山,海蟑螂那么多出现在滩涂上不正常,肯定是被我们从下面的孔洞里震出来的。但因为下面的礁石,我没有办法肯定有没有斗在下面。”

我看他的表情,就觉得不太对,他没有说实话。我拍了他一下,对他道:“小哥在这儿呢,你得说实话。”

“你到底听到什么了?和胖爷说,我胖爷保证只笑话你两个月。”胖子对他道。

他看着闷油瓶,冲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但是他看着那个地听,表情非常疑惑。

纠缠着,忽然我就感觉脚底的泥巴不太对,一下脚底的泥巴似乎变的松了好多。本来能够没到脚踝的,一下没到了膝盖。在泥巴中,我的脚奇痒,能感觉到有无数的虫子在泥中爬出来。用手电照一照,我们脚踩的地方,泥水中到处在爬出来海蟑螂。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同时看了看闷油瓶,他蹲下去,瞬间夹住一只,看了看就丢掉。胖子拿出信号枪,对准天空就是一发信号弹。

红色的光弹在半空炸亮,我们四周望去就惊呆了,整个滩涂上,数以十万计的海蟑螂正从烂泥中涌出来。我们目力所及的泥巴都在蠕动,细看全是这些东西。

“咱们炸了蟑螂窝了。”胖子喃喃道。

刘丧的脸却是呆滞的,他只看着那个地听,丝毫没有在乎这些虫子。

我看了看脚底,随着虫子的涌出来,我们脚底的泥巴越来越松,刚想提议,闷油瓶忽然喊道:“上岸!”

我们三个人立即往岸上狂跑,刘丧没有这种默契愣了一下,忽然连我们都听到从地听中传来一连串打嗝一样的巨响。接着,远处的滩涂冒出了十几个巨大的气泡。那个地方的泥巴犹如融化一样开始地陷。我大叫了一声刘丧他才反应过来,四个人夺路狂奔,照明弹落下就看到滩涂上各处冒出气泡。就像一锅巨型的海蟑螂汤。

摔进滩涂十几次,身上爬满了海蟑螂,但是滩涂太难走了,用尽所有力气才跑去十几米,闷油瓶忽然停了一下来,脸色不对,我抬头也发现问题。

二叔他们的车灯不见了。我们冲的方向一片漆黑。

“麻痹是不是跑反了?”我大骂。回头,仍旧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