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从来就不是刻板的。
侠,是自己的英雄
李剑歌躺在地上,接二连三的巨响传来,泪模糊了他的视线,“年少逞勇好忠义,悔叫兄弟觅侠踪啊”
而此时,白不易和元大真被人摁住,他们身上的手雷包被学生给抢了过来。
“白讲师,元讲师,我们两兄弟只不过是岭南最卑微的僚人奴仆,遇到了二位,才知道什么叫做忠信礼仪仁。
我们两兄弟,生来就是蝼蚁,从来不知命重。
您的命比我们的命重要的多了,在岭南还有很多似我们这般,身如蝼蚁的人。
就拜托您了”
“你们要做什么,快把炸药包放下”白不易双目圆睁
这两兄弟,是僚人奴仆,被打的半死后丢在了路边,白不易将二人救下后,就将二人带在身边教育。
这两兄弟,跟着他们,形影不离,虽说他们是老师,可这两孩子却对他们照顾更多。
“初一,廿二,回来”元大真双目圆睁道。
两兄弟笑了笑,向前跑去,随即点燃了身上的炸药包,纵身一跃
“不要啊”
白不易泪流满面,元大真也哭到失声。
两兄弟把冯岸炸死了。
死的透透的,炸的稀烂。
长街之上,尽是尸体。
大火将街道旁边的房子点燃。
即便守城的兵将过来,已然无力回天。
冯岸兄弟的死,意味着冯氏集团彻底瓦解。
而这一次偷袭,也将冯氏兄弟最后的精锐杀了个七零八落。
或者说,他们已经被杀破胆子。
“冯岸已死,降者不杀”
“冥顽不灵者,诛之”
李剑歌爬了起来,纵然心中悲痛万分。
可他更明白,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应该一鼓作气,扩大战果,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活着的三百余人,站在房顶上,近乎于吼的道“放下兵器,跪趴在地上,投降者不杀。”
下方的叛军将士面面相觑,总管死了,他们还打什么
要不了多久,大乾的军队就要打过来了,他们守得住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这半个多月来,他们就没有赢过一场。
之前的胜利,更像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
当啷
一个叛军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紧跟着,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手中的刀。
他们跪趴在了地上。
不打了,也不想反抗了。
他们灰头土脸的,说不出的狼狈。
李剑歌笑了,笑得直不起腰,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四百六十余人,攻克高州城,是个奇迹。
可没人觉得兴奋
当斥候将消息送到李越手中,李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冯岸兄弟已死,高州城已克
他把手中的急报递给了裴兴,裴兴也是一愣,“这,这不会是叛军的奸计吧”
“管他是不是计谋,一炮轰了就是”
李越带着大军从铜陵赶往高州,看着大开的城门,和城头上挂着的大乾旗帜,也有些踌躇。
好在,李剑歌率领六扇门残部和学子,从城内出来迎接。
“高州六扇门司马李剑歌,率领六扇门和新学学子,恭迎王师”李剑歌单膝跪地,拱手道“高州城已破,冯氏兄弟身亡,斩杀叛军八千,俘虏一万七千人。”
李越认识李剑歌,在岭南,此人对他多有帮助。
他连忙翻身下马,将李剑歌等人搀扶起来,看着白不易,元大真,都是熟悉的面孔。
“好好好,这一战,本王给你们记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