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终于明白了三位同伴的用意。
有关海外宝物的传说,早已世人皆知。当年海边的那场伏击之战,同样传遍了五国仙门。于是有人前往云川门,也有人来到南屿城,都是为了找寻宝物的下落,归根究底离不开一个“利”字。
不过,找到海外修士下落的乃是云川门的郜登。反倒是云川门设伏偷袭,致使郜登与众多弟子遇难。即便墨筱与冷尘逃出重围,最终也伤重不治而双双死在孤岛之上。
这才短短的十多年啊,真相便消失了?
“据各方推测,宝物或许埋在海边的三十里方圆之内。我已在此地寻觅数年之久,怎奈人单力薄,如今有了三位相助,必将事半功倍!”
严旬兴致勃勃道,又悄声叮嘱:“来到此地的游客甚多,其中不乏寻宝者与乔装易容的仙门弟子,各位多加小心!”
片刻之后,四人接着赶路。
穿过山林,越过小溪,又是三五里过去,前方出现一片海湾。
海湾足有十余里,像是一张巨大的弯弓嵌入海岸之中。抬眼所见,碧浪白沙、树木成荫、海鸟盘旋,另有一番优美的海天风光。
四人循着海岸继续往南。
于野好像是游性大发,也不免向严旬讨教几句——
“严兄,此地为何叫作金蟾矶?”
“呵呵,各位有所不知,那海湾看似碧波如镜,水下却是礁石林立,随潮涨而没、潮落而出,形同金蟾出水,故而得名!”
“何时涨潮落潮?”
“每日朝升夕落,场面甚为壮观。”
“朱鸟石位于何处?”
“东南二十里外,便是……”
绕过了海湾,又去三五里,途中游客渐多。不仅如此,海滩上、丛林间竟然出现一个个土坑,还有凡俗的壮汉拿着锄头在四处寻觅。
“呵呵,听说此间藏有宝物,凡俗山民也闻风而来,指望找到金银珠宝,发一笔横财!”
“粗鄙之徒,焉敢有非分之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碌碌之辈,命数使然!”
“你我何尝不是如此?”
“于道友,此言差矣!”
“是啊,你我修仙之人,岂能与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远离海湾之后,转向东南而行。
黄昏降临时分,终于抵达海边。
却见海边也是坑坑洼洼,碎石遍地。许是天色已晚,远近无人,惟见海浪翻卷,涛声阵阵。
严旬走到一个土坑前停了下来,感慨道:“十二年前,此地曾血流成河、伤亡无算!”
索超与晋元微微瞠目,又错愕不解。
“朱鸟石何在?”
“听说此地有块大石,通体赤红,形同朱雀,乃是一处景观……”
“呵呵,朱鸟石如何抵挡法宝之威,早已化作齑粉而不复存在!”
不仅那块赤红色的巨石没了,便是近处的礁石也荡然无存,而四周的景象没有变化,这正是当年的遇险之地。
于野静静的站在海滩上,面对着熟悉的所在,暗暗叹息一声,转向看向天边的晚霞。
索超与晋元已是摩拳擦掌,道:“严兄,你我如何找寻宝物?”
“呵呵!”
严旬没有答话,诡秘一笑。
与此同时,两道人影由远而近,皆脚踏剑光掠地疾行,显然两位筑基的高人。
索超与晋元脸色大变,失声道:“严兄……”
而两人话音未落,已“砰、砰”倒飞出去,接着又是两道剑光穿过腰腹,瞬间变成一对死尸摔在地上。
“严师兄!”
两位筑基修士杀了索超、晋元之后,与严旬打了声招呼。
严旬却是左右张望,惊讶道:“咦,逃了一个?”
叫作于宝山的中年修士明明站在海边看落日,此时却已无影无踪。
“逃走何人,莫非有诈?”
“严师兄是否查明他的来历……”
“呸,管他是谁,宁杀错,勿放过!”
严旬悻悻啐道。
他与两位同伴捡取了遗物,又一把火将索超与晋元烧成灰烬。
三人未作耽搁,转身消失在暮色之中。
一阵海风吹来,海滩上的灰烬飘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