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百丈的一个院子,为平阳子的住所,他尚在闭门静修,班凌带着一个女子到访。他熟知对方的嗜好,邀至屋内说话。谁想于野突然现身,惊得他目瞪口呆。随着禁制封住四周,华岳与方修子又相继现身,道明了来意,平阳子终于放下心来。而班凌却是耿耿于怀,与他相好的女修已被辛九杀了灭口。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怎忍心下手呢。偏偏遇到辛九,她杀人从来不分男女。
片刻之后,一行四人出了门,再次奔着城西的金乌崖而去。
抵达城西之后,平阳子与班凌亮出身份令牌,带着于野、辛九穿过院子,走入一个洞窟之中。洞内设有石梯,四人循阶而上。左拐右绕了一炷香的时辰,来到一处山崖之上。就此俯瞰全城,左右为苍松掩映、巨石嶙峋,还有一间间洞府远近错落,重重的禁制隐隐约约。
平阳子与班凌走到一处洞府门前,停下脚步,回头张望,神色慌张。
辛九悄悄祭出几面阵旗。
于野的下巴一抬,眼光示意。
平阳子定了定神,举手叩打洞门。
“砰、砰——”
“何事?”
洞内响起叶全的嗓音。
“叶兄,我已查获于野的下落,特来禀报!”
“于野……他不是已逃往妖域?”
“这个……”
平阳子看向身后的于野,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于野并未逃往妖域,而是躲在银屏山,为我魔城弟子亲眼所见……”
“你说的魔城弟
子,便是这两位小辈?”
叶全早已发现洞外的两位陌生男女,却不肯现身,显然是有所提防。
辛九面露委屈之色,道:“晚辈与兄长在银屏山采药,发现几位可疑之人,便匆匆返回金羽城禀报,却并不知晓于野是谁,只想讨得赏赐罢了。”她拉着于野作势欲走,道:“哥……”
一对筑基小辈,不该知晓于野的大名,更不该发现于野的踪迹,并得以幸存。而她简短的几句话,却弥补了平阳子话语中的破绽。
光芒一闪,石门缓缓开启。
辛九与于野尚未离去,忽然左右分开。一个抬手挥动,阵法笼罩四周;一个飞身冲入洞府,恰见一位老者迎面走来,被他“砰”地撞入洞内,霎时禁制闪烁、剑气呼啸。
正是叶全,猝不及防之下,四肢束缚,护体法力崩溃,被迫化作一道金光便要逃遁,而瞬间已消失在禁制与剑气之下……
于野双脚落地,弹出火光焚去尸骸,并捡取了一枚戒子,转身走出洞府。
洞外封着阵法,并未惊动临近的洞府。却见平阳子与班凌愣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辛九则是挥动拳头,很是兴奋的样子。
一位化神九层的高人,说没就没了,电光石火之间,神骸俱消、灰飞烟灭。而杀了叶全的不是旁人,正是当年的一位晚辈。不仅于此,天绝子也死在他的手里……
“两位道兄!”
“啊……”
“陆原洞府何在,前去叩门!
“嗯,这边来——”
辛九撤去阵法,由平阳子与班凌带路,循着石梯往上而行,来到又一处山崖之上。
平阳子伸手示意,悄声道:“五十丈外,乃是申括、权御的洞府,再去百丈之远,为护城阵法的中枢所在,陆原城主的洞府位于此处,只怕难以接近……”
金乌崖的最高处,另有一处洞府,四周笼罩着阵法。转而看向脚下,便是金羽城,虽已夜色渐深,依然满城的灯火。
便于此时,城中冒起火光,紧接着人影混乱,喊叫声四起。
平阳子与班凌不由得脸色微变。
于野却直奔山崖上的洞府走去,尚在数丈之外,忽然阵法闪烁,一声叱呵响起——
“何人?”
是位老者,话语声透着威严。
于野抬手一挥,两眼一瞪。
身后的平阳子急忙趋前两步,道:“城主,大事不好,城中遭遇敌袭……”
“哦?”
禁制闪烁,洞口开启,一位老者闪身而出,匆匆忙忙的正要询问缘由,忽然一片银光当头罩下,平地竟冒出一位壮汉与一位老者,挥舞着铁叉冲着他狠狠砸去。他困在锁蛟网中难以挣扎,且法力难为,当场被砸翻在地,忍不住怒道:“平阳子、班凌,岂敢算计陆某……”
于野挥袖一甩,华岳、方修子、冠义、应龄、袁宝现出身形。他又抬手一挥,喝道:“平阳子、班凌,带着各位道友夺取阵法,擒杀申括、权御,辛九携手晋灵、樊奇四
人夺取城门,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辛九飞身冲下山崖。
平阳子与班凌稍作迟疑,带着华岳、方修子等人奔着各处的山洞扑去,却不忘回头观望,只见奎炎与邛山仍在挥舞铁叉暴打陆原,而一位炼虚高人为银色的丝网所困,竟然挣扎不得、躲避不能,谁想于野又凌空飞起,举起一尊金鼎狠狠砸下,“砰、砰”连声闷响,陆原已是血肉模糊,元神尚未逃脱,已被金鼎吞噬……
“唉,我的翻天鼎!”
冠义暗暗叹息一声,遂又怒声吼道:“杀——”
于野收拾了陆原,未作耽搁,转身飞下山崖。忽见两道人影冲出洞府,正是申括与权御。他掐动法诀抬手一指,张口吐出一道紫色的闪电。两人的身形稍稍一顿,已被奎炎与邛山抢过去砸翻一个,接着血光迸溅,又一个栽下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