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听到耳边的话,缓缓睁开了眼。入眼先是乌泱泱一大群人,好在大部分都是女子,唯二的男人除了大夫,就是林荷花上辈子的夫君高长河。
高长河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娶不到媳妇不止是因为穷,还因他好吃懒做甚至是偷鸡摸狗。这是整个高山村都知道的事。
方才外头那般热闹,不知情的外人还以为是高长河在村里人缘有多好。其实,会起哄的都是他在外头认识的狐朋狗友,曾经娶妻,热闹是热闹,绝没有这般喧哗嘈杂。
看到楚云梨睁开了眼,有人立即提醒“她醒了”
高长河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趁着吉时未过,咱们赶紧成礼。”
这话得到了在场许多人的赞同,倒不是那些妇人愿意促成这门婚事。而是如喜婆所说那般,既然穿上嫁衣上了花轿,也到了夫家门口,这门婚事便已经是板上钉钉,再拒绝,不过是让自己和高家难堪,再让外人看笑话罢了。
有人奔出去准备,高长河弯腰想将楚云梨抱起。
楚云梨伸手一推。
高长河知道林荷花对这门婚事挺抗拒,再说,未圆房的女子当着外人的面和男人亲热,肯定都会不自在。对于床上女子伸出的手不以为意,继续俯身。
楚云梨恼了,狠狠一脚踹了出去,她有些手软脚软,但用上巧劲后,高长河还是痛得俯下了身。
一片惊呼声中,楚云梨翻身坐起,正色道“婚姻大事,关乎我下半生的日子,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嫁出去。”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高长河缓过了那股痛劲,听到这话,面色陡然难看下来,不过,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他没有发脾气,语气和缓地道“荷花,你在说什么胡话今儿我们大喜之日,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规矩虽然疏漏了些,但我也是诚意十足。这么多客人都在,我想请他们帮忙做个见证。我高长河跟你保证,从今往后一定以你为先,忧你之忧,喜你所喜,你让我遛狗我绝不撵鸡,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他缓缓起身,温和地朝着楚云梨伸出了手来“咱们快些,若是误了吉时。岳父岳母要不高兴了。”
“岳父”二字,语气特别重。
这话明显就是威胁。
床前和门口的人却没听出来,听到高长河这番表态,又是一阵起哄声,还有人取笑说他以后那腰再直不起来。
楚云梨抬手,避开了他的拉扯,道“你的这份心意难得,但也没哪条律法规定男子对女子起了照顾之心后,女子就一定要嫁给他。”她挪到床边,穿上了那双绣着银珠的绣鞋,再次避开高长河伸来的手,扬声道“婚事是我继父定下,不怕大家笑话,今儿我上花轿之前,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我从一开始得知这门婚事就是拒绝的态度”
边上喜婆眼见事态不受控制,急忙挤上前来,想要握住新嫁娘的手无果后,只得靠近楚云梨低声道“我的姑奶奶,这婚事定下你就已经是高家的人了。还坐着花轿进了门,这时候说不嫁你早干什么去了,这么多客人在,别再磨蹭,成了礼,咱们大家都轻省。”
楚云梨扭头看着她,眼神漠然,声音冷淡“你倒是轻省了,却要害我一生。”她扬声强调“我今儿不嫁人”
她一拂袖“麻烦哪位帮我找架马车。”想到这山上偏僻,马儿特别地贵,一般人家大概养不起。她转而又道“牛车也行。”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动。
楚云梨褪下手上的银镯子“这是车资”她又褪下另一只“劳烦两位大哥将我的嫁妆原封不动带回去,这是酬劳。”
林荷花的嫁妆不少,足有两架马车,车夫跑这一趟本也是为了银子,但他们俩是鲁大力请的。明明是送亲,如今把新嫁娘和嫁妆原封不动地带回去,鲁大力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楚云梨见二人迟疑,道“换车也行,谁帮我送了,这桌子就是他的。”
边上有人跃跃欲试,两个车夫反应过来,管他父女俩之间如何闹,他们只是拉东西的人而已,于是,其中一个麻溜地挥鞭子掉头。另一个紧随其上。
已经有牛车等在了门口,楚云梨往外走。
高长河见状,大声道“荷花,咱们俩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从未失礼过,你却想涮我玩,门都没有大家帮我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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