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送给飞瑶的聘礼之一。”何怀安顿了顿,道“不用明说,我不希望写话本的事让别人知道。”他又补充“这事我爹娘他们都不知。”
听了这话,边上的柳母多了些想法。何家很穷,这是她之前就打听到了的,为了让何怀安读书,给他治伤,家过得紧巴巴,还欠了不少债,他赚到银子没说报答家人,却直接买了个宅子放在自家女儿名下怎看着有点像白眼狼。
她试探着问“听说你家还欠债”
何怀安立即道“我买完宅子还剩了些银子,足够还清外债。”他看向柳家人,道“我从小到现在,家人为我付出良多,我也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多照顾他们。这事飞瑶知道,但我认为,还是得提前跟你们说一声。”
不是白眼狼
柳母顿时眉开眼笑“那是应该的。先把债还清,让你爹娘轻松点。至于提亲礼,普通点就行了。之的六礼我们家也没什讲究的,你看着办,千万别为难。”
至于何怀安有多照顾家人,会不会倾其所有,柳母一点都不担心。他赚了这些银子,大头都花在了女儿身上,应该也是这习惯,这便足够了。
柳家祖孙心头都舍不得柳飞瑶出嫁,却也没有阻止的理由。再说,柳飞瑶和陈世林之间的事若是传开,她婚事会受影响。
既如此,自然是越快定下越好。
何怀安当即回了一趟家,先是把家的外债还了,然又将双亲接到城。
城到村有百路,回家还有事要办,他这一去,至少要五六天。
婚事没定之前,柳家一点风声都没露,贺舟南再没过。但这天午,学堂中弟子们休息的子,楚云梨正在做衣,就听前院有人敲门。
她没放在心上,有些读书人忘了东西会在休息的时候上门取。她头也不抬,却听厨娘在外头喊“夫人,有人找您。”
柳母有些意外,厨娘一般不这称呼她,她起身走了出去。
楚云梨坐了有一会儿了,脖子有些酸,便也起身打算歇歇眼睛。
门口站着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看着挺年轻的,若不是眼角的细纹,还以为她二十多岁。
“柳夫人是”贺母语气骄矜“我们有过两面之缘,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
柳家有许多弟子,柳母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曾经柳家还打算跟这人做亲家呢,这位正是贺舟南的亲娘。
不过,贺母她面色不善,好像有话要说。
“我记得,你是”
贺母打断她“我猜你也不会忘了。这两年,多谢柳家两位夫子对我儿子的教导。这份师恩我们全家上下都记着,有机会也会报答。但是,我绝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婚事报。”
柳母听出了,她不打算答应这门婚事。心有些着恼,确实对着家几个男人的,明明都说了贺舟南可以自己做主。贺母这是在做什
好在女儿没打算嫁,否则,折腾这一场该要伤心了。
柳母肃然道“你误会了,我女儿即将定亲,就是这十天八天的事。”
贺母一脸惊讶“真的”
“自然是真的。”柳母没发脾气,好声好气道“过几天就有消息传出。到时,若夫人得空,可上门喝一杯喜酒。”
“我一定。”贺母确定她不是玩笑,顿时放松下“我就这一个儿子,婚事得慎之又慎,刚好贺家的故旧有意结亲,那姑娘的爹是正五品,听说这两年还有望再进一步,你说这你也为人母,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别气才好。”
柳母嘴上寒暄了几句,将人送走,心却明白,柳家祖孙先前没看错人,贺家人或许没那在意贺舟南想娶谁,不过是如今出现的这位姑娘实在优秀,她们不想错过,所以还有了今天这一遭。
她再次庆幸女儿没有真的和贺舟南在一起。不然,注定要失望。
这件事,柳家人都再不提贺舟南了。
而贺舟南自己私底下找了柳祖父道歉,说他母亲上门的事他事前不知情,若知道,一定会想法将人拦住。
这话柳祖父是信的,因为在此之前,柳家就已经不打算提婚事,贺舟南知道两家不可能结亲,贺母纯粹是白跑一趟。他若知道母亲要上门说这些,一定会阻止。
何怀安回到家,一家子终于放下心,都挺高兴的,折腾着给他做饭。他却拉住了母亲,说自己要上柳家提亲。
何母先前就发现儿子跟柳飞瑶之前好像不太对,她欢喜之余,又有些忐忑。想要找儿子聊聊吧,结果一转眼人就溜了。
等儿子回,就听说他要登门提亲。她有些迟疑“你上门提亲,会不会被打出”
何怀安摇摇头“不会,他们已经答应了。唯一顾虑的是飞瑶之前过陈家的事你们都知道,柳家怕你们不乐意,让你们亲自登门提亲。你们去了,就表明你们不在意,他们才放心将飞瑶嫁给我。”
那柳飞瑶柳母见过不止一次,这样好的姑娘,一举一优雅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美,跟天上仙女似的,真愿意嫁过
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喃喃问“她图什咱家可穷了,图帮我们家还债”
何怀安颇有些无语“她看中了我的脸。”
何母“”这话真的挺不要脸的。
这天底下了俊俏的男人多了去,柳飞瑶那模样和家世,肯定能挑着更好的。自家儿子私底下不知道怎哄骗人家答应的亲事。
“可咱们家拿不出银子,外头还欠着债呢。再跑去借,不说能不能借到,我先张不开嘴了。”
何怀安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给银子,他从袖子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何母手。
何母一愣,打开一瞧,入目是几个白花花的银锭,她瞪大了眼,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失声问“你哪的这些”
“你别多问,反正路光明,经得起别人细问就是了。”何怀安又嘱咐“财不露白,这事别张扬,你拿去把债还了,剩下的带着跟我一起进城置办礼物,到时候好上门提亲。”
何母目光和儿子一碰,瞬间就想歪了。
儿子去城不止一回,之前还在城读了好多年的书,每次家给的银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从也没听说过他自己会赚银子。这才去半个月,就拿了这些回应该不是他赚的,但他又说路正派,那就能是别人给的。
至于给银子的是谁,何母认为不用多问。
一个愿意私底下拿银子贴补未夫家的女子,实在太可人疼了。她捧着银子,颤着声音道“这好的姑娘,真就愿意嫁咱家了”
何怀安知道她想歪了,却没打算说明白,乡下人喜欢拿捏儿媳,就比如那边的陈家,何母的性子看着不像是那样的人,但他还是想杜绝了此事,道“所以咱们得快点上门提亲。”
等于默认了银子是柳家给的。
何母什话都没了,急忙去做了晚饭,一家人吃完,她就和何父一起,一家家登门将债还了。两人在路上商量了一下,何母又想到了别处,回家就找到儿子,问“这些银子柳家知道吗到时会不会骂她”
“不会。”何怀安张口就“柳家人挺喜欢我的。”
何母“”不要脸
这一个穷到了根子的病殃子,哪值得人家喜欢
说实话,上门提亲她心头会发虚。
本要五六天才能办完的事,何家人四天就赶到了城,然一点都没耽搁,买了东西带着媒人就登了门。
柳家觉得,何怀安就住在附近,是自家把人家乖巧能赚钱的儿子拐了,面对何家人时特别客气。
而何家觉得,柳飞瑶这姑娘太好了,可遇不可求,加上拿人手短,他们面对柳家人的客气,愈发忐忑,也愈发热情。
在这样的气氛,两家的婚事就这说定了。
何怀安的时候,外院中弟子们正在上课。等到何家离开,关于柳飞瑶已经定亲的事便也传了出去。
杨昌华特别低落,一整天都看不进书,午早早回了家。
杨昌雨听到了隔壁的静,看到哥哥这样,问“真定了”
杨昌华失落地道“定了。”
杨昌雨唇角微翘“那何家穷得就剩下一个破宅子和几亩薄田,外头还欠着一大笔债,柳飞瑶那眼睛是瞎了吗”
杨母在外头听到这话,呵斥道“少胡说。”
杨昌雨满脸不以为然“我又没乱说。何家和世林住一个村那多年,谁不知道谁呀。听说他们拿的礼物还挺厚,也不知道又借了多少。你看着吧,等柳飞瑶一进门,定然有人上门追债。”她越说越高兴,语气满是幸灾乐祸“乡下人不讲究,我听世林他娘说,有些人家在客人还没有离去的时候就敢登门要债。若真如此,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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