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尚且偷生, 我对你忠心耿耿,凭什么要死”楚云梨仰着下巴,满脸挑衅, “我就不死,有本事你打死我。”
陈卫丽气得七窍生烟“来人”
林长远看着寸步不让的两人, 只觉得头疼。
陈卫丽自然是使唤不动外院书房的护卫,喊了半天,外头也没动静。
林长远若有所悟。
如果是在夫妻俩的院子里, 陈卫丽有使唤的人, 他反而不太方便管束她。
如今在这里, 院子里的人都是林家下人, 只听他一个人的吩咐,以后陈卫丽再想要害人,就没那么方便了。
刚想到此处,就见陈卫丽气得扑上去掐人。
陈卫丽险些要被气疯,等不到别人动手,她只能自己上。
楚云梨不反抗, 林长远吓得魂飞魄散, 上前去扯陈卫丽, 他用尽全身力气,但是陈卫丽也发了狠, 说什么都不松手, 林长远一咬牙, 一把扯到了她的头发狠狠一拉。
陈卫丽惨叫一声,终于撒了手。
林长远松了口气,一直把人拖到了书案前面,熟悉的疼痛传来, 他赶紧把人推远。
怕推得不够远,林长远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陈卫丽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狠推
她后退了好几步,狠狠砸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不过一个眨眼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丫鬟根本没反应过来,本来看到主子掐人,丫鬟也不好上前帮忙,后来看到公子去拽主子,丫鬟同样不敢动。这会儿主子摔倒了,丫鬟这才急忙上去扶。
陈卫丽怒极,狠狠一把推开了丫鬟。
“滚”
彩星也委屈。
这书房虽然宽敞,但摆了这么多的东西,尤其是公子所在的地方,只有那么一丁点儿空地,她挤都挤不过去,想护也有心无力啊。
陈卫丽怒火冲天“林长远,我再说一次,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选一个。”
林长远面色格外复杂。
“夫人,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
陈卫丽心中一喜,面上却还是板着脸“那你就把彩云送走。他在坐月子啊,这么晦气的人,怎么能往书房里放呢”
林长远摇头“如果你不愿意和彩云和睦相处,那我只好与你和离”
和离是个办法,即便是家里少赚一点银子他也认了。
这段时间为了应付陈卫丽,他简直是心力交瘁。关键生意上的事情也很多,他根本忙不过来。
如果把陈卫丽送走,他就能一心一意接手生意,再没有人让他为难。
陈卫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夫人,我离不开彩云,如果你忍不了,我愿意放你走。和离书上,可以写明是我的过错。”林长远自觉退让了许多,陈卫丽要是真觉得过不下去,完全可以离开。
但是这话将陈卫丽气得半死,她跳了起来,伸手指着林长远的鼻子“当初你说过要对我一心一意,这一辈子都不让我受委屈。现在你在做什么你要是做不到,当初别上门求娶啊现在半道上把我扔下,你让我嫁给谁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上你这种负心汉,林长远,你要是敢离开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放过你。不信你就试试。”
林长远张了张口。
“那你就要接纳彩云。”
陈卫丽气得扑上前,抓起桌上的镇纸朝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
“林长远,你个混账我绝不和离,即便是改嫁,那也是守寡后才改嫁。”
林长远“”
说不通
他捂着受伤的额头,又觉得将陈卫丽挪到书房的这个决定大错特错。一个彩云在这里安安静静,还一天到晚都有人进进出出伺候她,如今又多了个陈卫丽,他哪里还有精力看账本
陈卫丽见他不说话,干脆搬起磨墨的砚台也砸了过去。
里面还有墨汁,飞得到处都是。
林长远闪躲了一下,碍于他挪不动,又被砸了个正着,他气得大骂“陈卫丽,你疯够了没有我要休了你”
“你休”陈卫丽梗着脖子,“林长远,我早就不想忍你了。你休一个试试,我不把你弄到名声尽毁以后再不敢见人的地步就算我输”
夫妻两人眼睛都喷着火,看着对方谁也不肯退让。
楚云梨靠在床上,看得津津有味。
“来人,把夫人送回院子里。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夫人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见夫人。”
林长远以防万一,还叫了一个自己的心腹去办这件事。
陈卫丽都要气疯了“林长远,你敢”
林长远本来是不敢的,他也想和陈家和睦相处。但是,陈卫丽上来就要他的命,这绝对不能忍。
等到又哭又叫的陈卫丽被人拖走,书房里终于安静下来了,林长远感觉耳朵嗡嗡的,好半晌才平静。他扭头看向屏风后床上的人影“彩云,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楚云梨张口就来“我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又没什么见识,你非要问我拿主意,那我说得不对,也很正常啊。”
林长远咬牙切齿“我这是为了谁”
楚云梨扬眉“公子,你可千万别说是为了我。”
林长远冷笑“难道不是”
“我这些日子跟公子形影不离,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也看出来了。”楚云梨似笑非笑,“公子,如今我名声尽毁,没到万人唾骂的地步,也有人骂我人尽可夫水性杨花,一个女子没了贞洁名声那真的是比死还惨。万一真的活不下去,我也不怕死。公子舍得死吗”
林长远当然舍不得。
“彩云,你不要逼我。我护着你,不让你受伤,是想带你出门的时候方便。你再说这种难听话,小心我灌你一副哑药,反正,嗓子又不影响走路。”
楚云梨听出来了他的威胁之意,压根没放在心上,嗤笑一声“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下毒”
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