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上官伶兰”阿宛好似想起什么一般,打断了方紫岚,“这样说起来,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奇怪。我今日审问管家的时候,他始终不肯说赵锦谦是谁家门客,直到我逼得狠了他才说这种大人物的事,他们底下人哪里清楚。我当时还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小喽啰,说不出也不算什么,现在想来只怕是有人要他们夫妇污蔑赵锦谦也未可知。”
方紫岚的神色晦暗不明,她低声道“若是你我猜测不错,倒是我们之前小瞧了上官伶兰那姑娘,她这是打算借我之手铲除不听话的上官旧人,然后再让王家与我斗个两败俱伤。声东击西一箭双雕,这种心思不简单呐。”
阿宛微微瞪大双眼,神色满是疑惑,“上官伶兰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家,当真有如此城府”
方紫岚幽幽叹了一口气,“若非上官伶兰心机深沉,便是她背后之人手段毒辣,要让这个小姑娘做替死鬼,她还不自知。”
闻言阿宛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我们查到上官伶兰身上,查得太轻易了,反而有些刻意”
“今日上官霂向上官伶兰发难时,她不悦生气的反应还算正常。可是方才上官霂与她道歉之时,她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方紫岚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之前的情景,一字一句说得缓慢。
“什么不对”阿宛好奇追问,方紫岚不答反问道“若阿宛你遭人平白指责误会,那人又来向你道歉,你会是何反应”
“自是气得很,根本不会接受什么道歉。”阿宛说得理所当然。
方紫岚点头赞同,“是了。按理说即便上官霂对上官伶兰是十足的愧疚,也未必能换得她原谅。一般来说,小姑娘家使性子不肯原谅,或是为难几下再原谅都是情理之中,但适才上官伶兰回应上官霂道歉的时候”
她没有说下去,脑海中却蓦然闪过上官伶兰那时的眼色,她的眸中有委屈为难,还有的是眷恋不舍。
眷恋不舍这近乎突兀的念头让她自己都不由地怔住了。
不知为何,她忽的想起那日石头屋中,她第一次见到纪宁天的时候。
虽然她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眼色,但她猜也能猜得到。彼时她的眼色,与今夜的上官伶兰,定是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方紫岚”阿宛见方紫岚思绪飘忽,不由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且不论其他,就说上官伶兰若是此案主使,定不会轻而易举地让我们抓住马脚。自己站出来,不是太傻了吗这样说起来,第一个向上官伶兰发难的是上官霂,他”
上官霂方紫岚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线索似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穿了起来,她无意识地打断了阿宛,“说起来,之前在军中”
阿宛见方紫岚脸色青白,连说话都好似呓语般的絮叨,心中一咯噔,赶忙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