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激动,冷静一下慢慢说。”王慎上前一步把那汉子扶了起来,“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我不知那人名姓,只知道他不是我们这儿的人。”那汉子似是怕他们不信,从怀里拿出了一沓银票,“这些都是那人给我的。慎少爷,我没有说谎,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啊。”
方紫岚伸手拿过银票,细细扫了一遍,神情凝重。见状王慎不由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方紫岚没有答话,而是问那汉子道“那人给你这么多钱,要你做什么”
“我原是个小镖头,叫林建。手下有几个弟兄,平日里就靠走镖营生。大概两个月前,那人找到我,说是让我送一个人到林家村,因为他出手特别大方,所以我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林建说着眼神停在了银票上,“这里面大部分就是他那个时候给我的,还有一些是大概一个月前,他又忽然找到我,给钱让我时刻留意镇上动静,有什么消息及时报给他就行。”
“若那人只是让你通风报信,你为何要聚众闹事”王慎眉头微皱,林建讪笑道“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大概几天前,就是王伯丧事那会儿,有人说见到了染病的云老,精神得不行,都说疫病可能有得治,我就把这消息告诉了那人,谁知他听后一口咬定疫病无药可治,还又给了我一些钱,说要是再听谁说疫病能治,就撺掇患病的人一起去揭穿谎言,因此我才会聚众闹事,毕竟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那人说疫病无药可治,你就信了”云轻寒忍不住插言问了一句,林建的神色忽然黯淡无比,双拳握得咯咯作响,“我也不愿相信他,可我几个弟兄由于疫病死的死,昏迷的昏迷,就只剩我一人还能走动,都到这步田地了,不是无药可治是什么”
闻言几人都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方紫岚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可能都是那人造成的”
“你说什么”林建的瞳孔跳了跳,方紫岚神情凛然,“那人让你送的是什么人从何地出发为何要送到林家村林家村又是何地你都细细说与我听。”
那汉子为她神情所慑,喃喃道“那人让我送的是个渔民,我是从东海一个渔岛上接的人。就连去岛上的船,都是那人出钱买的。当时我还纳闷,为何不找船家而是买船但是那人出的钱实在太多了,我也不敢问。”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林家村离这儿不远,就是个小村子,又破又穷,但好在附近镇子多,村里的村民经常会到镇上集市买卖些东西什么的。至于为何要送到林家村,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送渔民到林家村的时候,见那人给了收留渔民的那户人家好多钱,想来渔民应该是那人的亲戚,不然他怎么会为他花这么多钱”
方紫岚听到此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她咬牙切齿地问道“你送那渔民的时候,他是不是病了”
“这我倒没注意。”林建皱着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他晕船,在船上的时候可难受了,我还笑话过他一个渔民怎么还晕船”
他话说了一半倏地白了脸色,方紫岚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你想到了,是吗你染上疫病的弟兄和那渔民的症状一样。”
“不不会”林建的神色近乎扭曲,方紫岚握着梅剑的手有一丝颤抖,“那渔民不是晕船,他是染了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