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顾南岸听到高菲按台灯开关时轻微的声响，低声问：“醒了？”

高菲：“嗯？”

她用手肘撑起身子，看到顾南岸那边手机的光亮。

高菲也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凌晨一点半。

顾南岸说：“停电了。”

高菲：“停电了？”

顾南岸：“嗯。”

“因为下雨的原因”

“我刚跟编导还有这里的向导联系了，没什么大事，停电在这里很正常，明天早上会有人过来修电路，那边柜子里有充电宝，还有储电的台灯和手电筒。”

高菲听着雨水搭在毡房布面上的声音：“这样啊。”

她感觉有点奇妙，城市里待久了，都快忘了停电的感觉了。

高菲有一种莫名的惬意感，想起小时候，停电，她点着蜡烛在家里做作业，爸爸在旁边一边做活儿一边看她。

高菲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又看向毡房里几个摄影机的方向。

摄影机工作中一般会有个小红点亮着，她突然发现几个小红点儿都没了。

高菲：“摄影机也停电了诶。”

顾南岸：“是啊。”

高菲说完，往自己的小被子里缩了缩。

男人这回却没像白天那样明知故问还逗她，高菲听见拖鞋的声响，黑暗中床边是顾南岸的身影。

高菲也学起了明知故问那一套：“你干嘛。”

顾南岸笑着俯身：“来抱抱。”

顾南岸跻身上床。

床有点小，两个人贴的紧紧。

高菲把枕头分给顾南岸，尽管知道摄影机也停了，镜头还被他们用东西挡着，但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高菲：“你明天早上天亮之前一定要回你那边去啊。”

“不要被发现了。”

顾南岸终於抱到人，感受着两人贴在一起的体温，心满意足地回答：“知道。”

高菲缩在顾南岸怀里听雨声。

顾南岸时不时亲亲她的头发和眉眼。

高菲眼前一亮，闪电划过天空。

接下来是轰隆隆的雷声。

一场秋雨。

高菲不知怎么没了睡意，听着顾南岸的心跳声问：“你说我们今天白天看的那些小羊，现在会不会被雨淋湿啊。”

顾南岸：“有可能。”

高菲又笑了：“万一有只小羊身上毛毛特别多，淋了雨之后毛毛吸水，越来越重，它站不起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