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难想象,就在洛口城这么个屁大点的地方,竟然也会有监狱
虽然这所谓的监狱建造的跟开玩笑一样,但是监狱就是监狱
从牢房,到牢门,再到栅栏,那是一样不缺,该有的阴森恐怖,更是比萧寒在电视里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指头生生抓出印子的墙壁上还有暗红色的血迹,指头肚大的蜘蛛挂满了墙角。
牢房内的稻草,或许是因为空置太久的原因,都开始长出了绿毛,其中更是有很多的小虫子在上下翻爬。
尉迟恭此时,就面无表情的盘坐在这样一个环境中。
昨天,他还是风光八面的领兵大将,一令下,无数兵卒为其冲锋陷阵。
今日,却已经深陷身陷囹圄,身边除去鼠蚁,连一个探望问候的人都没有。
人情冷暖,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一只老鼠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直立着身体,用一双黑豆般的眼睛打量着它的新邻居。
尉迟恭皱眉看了看这只不怕死的老鼠,微微一动身子,身上的铠甲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将这只肥硕的老鼠吓得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去。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铠甲,又看了看挡在面前,那不过小腿粗细的木栅栏,尉迟恭不禁苦笑一声。
这种栅栏,要挡住个贼偷之类估计还可以。
但是对全身披挂的他来说,却像是纸糊的一样,只要一用力,就可以破开而出。
“哎,你们想杀我,又何必故弄什么玄虚我尉迟敬德的脑袋就放在这里,想要的话,随时拿去”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尉迟恭口中发出,在空旷的监牢里不断回荡,只是半响之后,也没有收到半点回应。
叹了一口气,尉迟恭心中非常清楚,自己一旦从这个松懈的牢房走出迎接他的,必然是一场十死无生的杀局
外面的那些人,就是在故意给自己营造机会,好等着自己越狱而逃的那一刻
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尉迟恭长长的叹息一声,重新沉默了下来。
其实,自从寻相叛逃后,他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突然
事已至此,一开始的愤怒,不甘,如今都化为了深深地无奈。
尉迟恭跟唐营里的其他人不一样,这一点,从他刚刚被招降过来后,就已经能感觉出。
不敢攀比刘弘基,柴绍这些一开始就跟着李家打天下的人。
就连程咬金,秦叔宝,这些同样也是降将的人,跟他之间也有着一条深深地鸿沟。
因为他们那些人,都可以说是主动弃暗投明的
只有尉迟恭,是跟唐,军打的死去活来,最后没有办法,才投降的,可以说,在如今的唐营里,最少有一半,都是他曾经的敌人,对手。
在这种环境下,跟自己位置相仿的寻相突然叛变,那自己跟着倒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也不知过了过久,终于有一道橘黄色的夕阳,从监牢顶上,那个不到人头大小的洞中照射了进来,正巧照射在尉迟敬德的身上。
这也是他今天见到的第一缕阳光。
暖洋洋的太阳光照在身上,这可能是平常人最司空见惯的感觉。
但到了阴暗的监狱里,却变成了一种奢侈的享受。
就在尉迟敬德伸出手,想要接住这一缕阳光的时候。
监牢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