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成兄,您的脸色,怎么有些不太好啊”
或许,幸灾乐祸就是一个人的本能,看到魏征这幅模样,房玄龄立刻就忘了薛收刚刚取笑他时的郁闷,改而笑眯眯的问向魏征。
对面,魏征依旧低着头,仿佛没听到房玄龄的声音,只是一口白牙都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他先前不是没告诉过手底下那帮人对草原的战争,是大唐如今,甚至未来的第一要事
这时候,哪怕出现天大的纰漏,天大的错误,他们也得装作看不见,听不到
可看看自己如今一桌子的弹劾奏章,魏征知道那帮蠢货分明是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当成了放屁一点点也没往心里去
粗重的喘息几声,红眼的魏征最终勃然起身,一把将那些奏章全部拂落在地
“把这些奏章全部烧了”看到身旁伺候的内侍慌忙上前拾捡,魏征冷冷的扔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政事堂,看他离去的方向,分明就是御史台的位置
“哎,玄成兄脾气也太暴躁了。”
政事堂内,房玄龄看着那散落一地的奏章,再看看自己面前挑出的寥寥三两份,突然间老怀大慰,摇头笑感叹。
薛收看了眼魏征的背影,适时的在后面接上“呵呵,我觉得他这还不算暴躁不信你们谁跟着他去御史台看看,估计在那里,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暴躁”
作为萧寒的大舅哥,薛收铁定是向着自家人的,巴不得见那些背后捅鼓萧寒的御史们倒霉所以此时说起话来,语气全都是幸灾乐祸
殿堂内,胖胖的杜如晦是个忠厚人,他咳嗽两声,对着薛收与房玄龄摆摆手,说道“咳咳,玄成兄的御史台,本来做的就是风闻奏事的工作,你们也别取笑他了,还是想想一会朝会上,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别等到时候,再弄一个措手不及,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
“嗯,学生受教了。”
薛收对于杜如晦很是尊重,听他代魏征说话,立刻收起玩笑的模样,无声的拱拱手,开始思索起接下来的朝会。
不过,薛收想的,并不是萧寒的安危。
以他对当今皇帝的了解,莫说萧寒现在只是在朔方灭了一个小小的草原部落,就算他把草原整个翻过来,这位崇尚武力的皇帝也只会拍手叫好绝对不会斥责他一句
所以,他现在想的是一会万一真有人当面弹劾,皇帝大为震怒的时候,他是该劝诫呢,还是冷眼旁观呢
到底哪样,才能为自己和自己这位妹婿赢得最大的利益。
哎,头疼啊自己这位妹婿,虽然不在朝堂,可是他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朝堂的风云走势,也不知当初把妹妹嫁给他,到底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