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知道,不管在什么时候,一个庞大势力的突然退场,都会导致一段时间的权利真空,这在历史上几乎是一定的
而按照经验来看,在这段权利真空时期,往往就是最黑暗,最混乱的时期。
一家之主死了,家里大儿子和小儿子都会为了争抢家产而打破脑袋。
更别说岭南这么一大块肥肉到时候,那些本就手脚不干净的家族势力,不刀兵相向才怪
当初,萧寒就想到了这一点,而且为了避免这个情况的出现,他不惜牺牲利益,与冯盎定下了三年之约,希望在这三年间,朝廷的力量可以拿到
广州,甚至岭南的主控权。
但是,从现在看来,就算冯盎遵守三年之约,在岭南久被打压的朝廷势力,也不可能填补掉这块势力的真空,就洪胖子那个怂样,估计再给他三十年,他也硬不起来。
更别说,以萧寒目前来看,冯盎这个老阴货心中一直愤懑满平,很可能会在这期间摆自己一道,让自己落一个人才两空
所以,人,一定要靠自己
不能将虚无缥缈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于是在想清楚这一点后,怎么打压那些岭南本土势力,怎么抬高朝廷的公信度,这就成了萧寒当务之急。
他可不愿意辛辛苦苦驱散走了冯盎这头猛虎,转眼就被饿狼再占了位置。
摘桃子这种事,只有自己做才算好,别人做的话,萧寒自己就能把自己气死。
不过,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具体该怎么做,却依旧让他伤透脑子。
虽然岭南的大族并没有山东氏族那般庞大深厚,但好歹人家也是扎根在这块土地数百年之久了,关系,人脉,武力,甚至隐在暗处的势力一个不缺。
他现在仅凭一个虚无缥缈的正统之名,如何能斗得过这些地头蛇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萧寒许久,也正在他为此伤透脑筋的时候,谁能想到奇迹突生竟然会有一群傻乎乎的刺客一头撞了上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别说别人,就连萧寒都有些发懵,等确定这一切的真实性后,一个大胆的念头,顿时就从他心头升了起来。
“杀人,掳掠,你们几个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情,手脚一定不会处理的天衣无缝吧到时候我亲自上门查访,就不信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要是真让我查到什么,哼哼”
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萧寒不管满头雾水的刘弘基,大步走出房门,对着等候在外面的小东他们低声吩咐起来。
即使时间已经到了晚秋,每到中午,广州城内依旧是炎热一片。
街头树荫下,几个身着短褂的汉子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相互说着码头上的趣事,在这个午后,倒也惬意。
不过,这份惬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打破了这份宁静。
长街上,一群衙役打扮的汉子提着棍子,拿着夹具,气势汹汹的向着这边冲来,吓得几个汉子咕噜一下,从席子上滚了下来,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些衙役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