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己这些人的目的就从原本的回长安混吃等死,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干掉循府,南康府等几家坐镇岭南百年的地头蛇
一般来说,像是这么刺激的事情,哪怕只是想想,就足以让人激动的难以自已,更别说,很快他们就要将之付诸行动了
“咦好像忘了问问,萧寒这小子想要做掉那几家地头蛇,那手上头到底准备了多少人”
“哎,不管了总归是自家兄弟,坑不了自己”
黑暗中,回到自己房间的刘弘基一头栽倒在床上,胡乱的嘟囔了几句,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至于危险哼哼,爷爷天生就该吃刀口舔血这口饭的,如果不危险,要爷爷这种人干嘛全让萧寒这样的大阴货干了就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雾蒙蒙的天上就开始飘起了细雨,带着丝丝凉意的雨水落到屋顶上,顺着瓦片蜿蜒而下,最终从屋檐上滑落下来,远远看过去,仿佛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在空中划过,转瞬间便落到了地上,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美丽的水花。
这场突如其来的秋后细雨,并没有打乱广州城百姓的生活。
城中店铺里的伙计,依旧用那高亢的声音招呼着生意,路上的行人,也依旧在伙计的吆喝声中匆匆而过。
如果非说与平日有什么不同,那可能就是街头随处可见的一把把油纸伞罢了。
以前在江南时,萧寒很喜欢撑一把伞,在雨中漫步,看看因为下雨,而变得慵懒起来的城市。
不过现在在广州,虽然同样下着雨,同样撑着伞。
他看到的,却不是青衫书生在茶馆里高谈阔论,也不是窗阁之中娇羞少女的好奇张望,而是一个依旧匆忙的城市。
来广州这么久,这里好像总是在忙碌
从城里的伙计,到码头的脚夫,没有人不为生计而奔波,就算是有钱的富家翁,也会趁着这个时候,将家里快发霉的钱赶紧搬出来清点一下,顺便再涂上点药水,防止这些象征着财富的金属烂在地窖当中。
当然,这并不是说广州不好,恰恰在萧寒的眼中,这才是一个纯粹的商业城市,也只有这样一个城市,才能让他心中的一些东西得以实现。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交府后宅,被关了一天一夜,终于被放出来的林海正歇斯里地的怒吼着,在他周围,好几个仆从正死死的抱着他,宁愿被少爷打伤,也不让他冲出房门。
“少爷冷静他是国候,杀了他,等同造反”
“对啊再说他身边的那些人太厉害,我们根本打不过,少爷您就算去了,也杀不了他”
“就是,少爷你别生气要从长计议少奶奶也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她昨晚在市舶司住了一夜,但那也是跟苗人大统领的女儿一起的量那萧寒色胆包天,也不敢当着别人的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