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
眼看日头高挂,时间已经到了晌午,往日的这个时候,上朝的大臣们早就离开皇宫,各自去署衙办公,可今日,皇宫里的朝会到了现在,却依旧没有任何散却的意思,也不知道那些大臣到底在商议什么样的国家大事
不过,不管有什么样的国家大事,只要早朝不散,那可就苦了门口等候的官员下属马夫,以及负责在皇宫门口值守的侍卫
那些下属马夫倒也好说,虽然不敢上车上取暖,但好歹也可以寻一个避风的地方,把脑袋一藏,多多少少也能暖和暖和,
但门口执勤的那些侍卫,却着实是遭了殃了
大冷的天,却要笔直的站在宫门口身上偏偏还穿着甲衣仪仗,要知道那些铁甲本就吸热,身上仅有的一点温度,全部都被这些铁家伙吸走,然后再被从宫内刮出的穿堂风一吹,当即就被冻成了流着鼻涕的铁乌龟。
可怜他们几个被冻得脸色铁青,牙齿都在上下打架,却也不敢擅离职守,只能在寒风中期待皇帝陛下赶紧散朝,也好把这该死的门赶紧关上
“哒哒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几个侍卫感觉自己即将要被冻死的时候,远处,朱雀大街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正是朝着他们这儿来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有什么急报”
门口,被冻得鼻涕横流的几个侍卫听着这马蹄声,哆嗦着往那声音来处看了一眼,心中不免升起一阵悲凉。
他们虽然守在门口,没有资格参加朝议,但也隐约猜到今天朝会之所以开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因为早些时候的一骑信使进宫所导致
因为正是从那信使进宫后,宫里才跟炸了锅一样,这一上午的功夫,不断有官员,差役匆匆出来进去,害得他们关门都不敢关,结果愣生生被冻成了这样
“咦,不对,听着声音,不是一两匹马”
耳朵被冻的有些麻木,就连听声也有些迟钝,所以直到隐约能看到几个黑点出现在宽阔的大街上,其中一个侍卫这才察觉出不对,动作僵硬的提起长枪,颤颤巍巍的指向那几个越发清晰的影子。
信使,尤其是加急信使,一般都是一个人,鲜少有两个人的情况
因为先不说几个人一起送信没什么意义,真遇到什么意外,大抵谁也跑不了就单说同行的人太多,那沿途驿站的马估计都备不过来
所以一看到来人足有四匹马,纵然没看到马上之人的穿着,那些侍卫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连忙进入了警戒状态
“大胆皇宫禁地岂容尔等纵马”
长街上的奔马速度不慢,只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皇宫门口。这时候,那几个侍卫也看清马上之人,竟是四个蓬头垢面,衣着凌乱犹如叫花子的男子,顿时大怒,哆嗦着发青的嘴唇就朝其怒喝
“是我”
面对着几人手中锋利的枪尖,以及闻信迅速从各处涌来的皇城卫兵,其中一个骑马的男子勒住缰绳,捋了捋挡住脸的脏乱头发,咧嘴朝着那侍卫一笑
“咣当”
兴许是先前实在太冷的缘故,在看到萧寒的那张笑脸后,挡在宫门前的一个侍卫手上一滑,长枪顿时脱手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