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冠的身影与“郎宁”相比,便似巨人与蝼蚁,可就是如此悬殊的对比,在碰撞一瞬间却爆发出,“轰隆隆”惊天动地的巨响。
“郎宁”庞大身躯,踉跄接连退后,在正面交锋中竟未占的半点便宜。而对面,罗冠也重重落地,轰鸣间将地面出现一只深坑。
这一幕很诡异。
“郎宁”无论气息还是力量,都远超过罗冠,哪怕祖龙血脉激活,真龙战甲开启,都不该是它的对手。但偏偏,双方杀的针锋相对,甚至就表面看,罗冠还要占得几分上风。
便似,“郎宁”收敛了自己的力量……不,更精准的说法,应该是遭到了某种压制。
而这点罗冠也隐约间有所察觉,祖龙气息似乎很克制,大孽渊深处藏匿的东西,令它实力大打折扣。
心头一定,罗冠落地瞬间,双腿便猛地发力,直冲“郎宁”而去。
轰隆隆——
两者厮杀到一起。
一人一兽完全是肉身搏杀,一时间轰鸣巨响便似惊雷滚滚,打的山崩地裂,方圆数百里俱成齑粉!
罗冠身披祖龙战甲,似不知疲倦大有愈战愈勇之势,他并未施展剑道手段,是因为今日对付大孽渊之物,他最大底牌便是体内祖龙血脉。
对面,“郎宁”被彻底压制,身上骨刺大片折断,被轰裂开一道道伤口,鲜血抛洒如剧毒,触及到的任何东西,都被侵蚀腐烂。
这原本也是它极厉害的一门手段,即便遇到实力相当
的强敌,这一身恐怖毒血,也足够给对方造成极大威胁。
可祖龙战甲防御惊人,又天然具备克制属性,即便罗冠被浇了一身,也不过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并未造成半点实质伤害。
终于,随着一声痛苦、不甘的咆哮,“郎宁”重重倒地,它挣扎着还要再度起身,罗冠却不会给它机会,直接冲到它头上,一拳又一拳不断砸下。
每一拳都令大地轰鸣,砸的血肉迸溅碎骨乱飞,直至“郎宁”庞大的身躯再无动静。这时它的脑袋已变成一滩肉泥,红白之物横流,死的不能再死。
罗冠沐浴鲜血,祖龙战甲挂满碎肉,便似自尸山血海中归来的杀神,转身望向大孽渊。其眼眸深处,那双冰冷竖瞳越发沉凝,并未因为获得胜利而有半点轻松。
一息。
两息。
三息。
……
一片平静,没半点动静传来。
罗冠的脸色,才一点点缓和下来,“没出手……是被困在了大孽渊有心无力,又或者其中,还有其他隐情?”
念头快速转动,虽未把握其中关键,但罗冠心底还是松了口气。
尽管祖龙血脉能够克制,大孽渊深藏之物的力量,但刚才降临的只不过一道意念,若当真其本体出手,他没有半点把握。
闭上眼又睁开,竖瞳已然敛去,祖龙战甲随之没入体内,罗冠看向“郎宁”的尸体,被杀死之后大孽渊之物的力量消散,它已恢复本体身躯大小,变成一只无
头的凄惨狼尸。
说凄惨,是因为尸体上下如一块破布,被撕裂无数伤口,几乎看不到半点完好之处。
罗冠眼神顿了顿,冷笑,“装死?给我滚出来!”
狼尸毫无动静。
嗡——
剑鸣蓦地响起,罗冠并指成剑,森然气机罩下,“最后的机会,不出来便死!”
“等一下!”虚弱、焦虑的声音,自狼尸内传出。
然后,是一道血肉被撕裂的声音,白狈浑身鲜血,狼狈不堪的钻出来,直接瘫倒在地。
它虚弱至极,却不忘求饶,“大人饶命,我是一只小狈妖,跟狼族没关系,今日真是无妄之灾啊!”
白狈嚎啕大哭,边哭边骂,“郎宁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我早就跟他说了,今日预感不妙,他非要蹚这趟浑水……呸,我不是对您不敬,实在是被他给气炸了。”
“既已见识到大人您的英明神武,强大不可对抗,那就赶紧认输逃命,您给过他机会的,可这蠢货偏要一条路走到底,真是死不足惜啊!他郎宁死就死吧,还要带上我,我就是一只小小的狈妖,我能有什么办法?今天真是被他给害惨了啊。”
白狈哭的伤心至极,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