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黑袍下两人瞳孔一缩,果然唤金道人是对面的人,今日有备而来,提前在此保护那小辈。否则如此混乱、可怖的局面,旁人躲都来不及,谁会偷偷的藏在这?
玄圣,当真思虑深远,布局精妙啊。两人一边敬畏着,一边念头急转,偷偷杀人是不行了,既然已暴露行踪,便只能速战速决,趁局势没有变化之前将罗冠打的魂飞魄散。
轰——
轰——
对视一眼,两件黑袍之下顿时爆发滔天气息,无穷霞光冲天而起,伴随着浓重腐朽、亏败气机。大道神妙尽出,幻化出山水重叠之影,及火海滔滔之势,一个镇压一个火炼,气势凶悍无比。
唤金道人彻底怒了,他到底得罪了谁?是南边山里被他挖了坟的老不死?还是北边海里借其一截利爪的老妖怪?又或西边大漠中那次,不小心破坏祭坛,招惹出来的怪物?我唤金,向来与人为善,极少结下仇恨,为什么总有王八蛋想害我?!
山水成道主镇压,天火成道掌炼化,这踏马是配置简直绝了,克他克死死地,绝对是想将他给活生生炼了!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至于做的这么狠辣绝情?!
真以为我唤金是泥捏的?我踏马乃天生金石,内蕴先天道基,敢来杀我老子先把你们的脑袋给揪下来!
轰——
霞光冲天,无数金石碰撞摩擦声爆发,似金戈
铁马内藏其中,与对面两个大道境狠狠干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变化,不止是参战几方,就连观战的众人也有点懵了。唤金?他刚趁机偷袭了周鸾,不赶紧脚底抹油跑了,怎么又掺和到今日大风波中,还跟两个老大道境打了起来。
嚯!
下手真够重的,完全就是一副搏命模样,唤金又干什么了?挖人家祖坟?还是偷了人家的女人?不过想想唤金成道以来,屡屡做下的惊天大事,众人又觉得不奇怪。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头够铁——没错,就是字面意思,头硬很难打破——否则换个大道境,早就被人锤的道崩神散,就连那一点真灵,都要被硬生生的消磨干净。
“可话虽如此,今日这局面也太敏感、太巧合了,莫非唤金也站了队?他选择跟随玄圣……嘶!不对啊,金石一脉老祖居于东海,向来以东海那位为尊?这家伙难道是要改换门庭?这……这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混沌极深处,相隔无尽遥远之外,有恐怖身影撑天立地,似凭一己之力肩抗天地。无形力量扭曲周边,入目模糊不清,但只是远远望去一眼,便令人头皮发麻,自心底生出无尽惊恐、敬畏。
似直面神祇,却比神祇更加强大!
“王八蛋!这混账东西,他想干什么?!”气急败坏的咒骂,自那恐怖身影所在传来,细看却是其手中所持金色长戈,如今竟冒出一个嘴巴,正
一边大骂一边咬牙切齿,“大人,请您允我下界,老夫要清理门户,打死这个惹是生非的混账!”
“呵——”一声冷笑激荡数万里,使得头顶混沌之天,脚下混沌之地,都随之震颤。
那擎天身影缓缓道:“允你下界?是如八个纪元前,你砸了人家睡觉的棺材板?还是四个纪元前,打的北海分崩为三?又或你想去大漠那座古灵祭坛,看一眼自己曾留下的痕迹?还有莲台福地、元景道门、多蓬小世界……”
一根通体金灿灿,杀气、煞气交织腾腾,几乎引得混沌沸腾的长戈,此刻竟汗如雨下。真·汗如雨下,鬼知道它连个脑袋都没有,又通体是个铁疙瘩,怎么会如此传神。
“老奴错了!老奴知错了!求大人体谅……实在我金石一脉太过凄惨,天地初开至今,多被人抹去意识炼化成器,活下来的同族少之又少,有天资能寄予厚望的更只这孽障一人……老奴愿听凭处罚,还请大人给唤金一个机会,他绝对不是要换大腿抱,我金石一脉从上到下,从古至今都是大人忠诚的狗腿子,绝无二心啊……”
涕泪交加,凄惨万分。
擎天身影淡淡道:“敢弄脏我的手,就把你插入天地之眼,去通那拥堵数个会元的污秽之物。”
长戈猛地冒出双眼,瞪成滚圆,哀嚎戛然而止,接着大义凛然,“我金石一脉忠于大人,生死皆任您处置!唤金小辈无法无
天,老夫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日就请您降下神威,将他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