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想到弟弟刘亟活是个单身汉,就打算把娇贵寄养在他那里。刘亟生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他把娇贵抱到刘亟活那儿去,刘亟活本来懒,哪能养孩子正好,他和村里一个寡妇缠上了。
那寡妇叫马桂珍,心眼好,让刘亟活要了孩子,说以后,由她帮忙代管。马桂珍也是死了男人,又没生人,就与亟活将就着过日子,说是帮忙看管娇贵,其实全部由她代劳。
此后,回家的瞿莉与亟生过着和美的日子。亟生有点重男轻女,总希望瞿莉给他生个男孩,在做房事时,他努力把这个意识贯彻下去,夫妻俩在一起虽然很幸福,但是这事儿又给瞿莉造成压力,她总担心再怀孩子还是女胎。
每当看见邻居家夫妇牵着活泼可爱的男孩在清明祭祖的日子,走向那片长满茂林修竹的祖坟山,这种感觉尤其强烈,认为不生个男孩传宗接代就对不起刘家的列祖列宗,而且男人也会常常念叨,说她是一只不会下公蛋的母鸡。
瞿莉在思想上仿佛给自己施压,久而久之,下身隐隐作痛,直痛得不能行房事了。刘亟生就带她到镇上医院检查,发现她长了一个子g 肌瘤,要切除。
瞿莉又越发紧张,在转至县城大医院做手术的那天又作过检查,医生把一个不幸的消息悄然告诉刘亟生,你老婆下身的那个瘤子带有癌细胞,要连同子g一起切除,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刘亟生非常吃惊,也没有主张了,就随口说,按医生的意见办吧。医生即刻让他签字,他把签字的笔放下后,叹了一口长气,说完了,甭说生儿子的话了。此刻他望着墙上一幅一儿一女一枝花的计划生育宣传画,发出一阵苦笑。
瞿莉做手术后,在医院住了一些日子,尚未到出院的时间,就出来了,她发现丈夫明显对她冷淡,这个她当然理解,切除了子g,意味着从今以后会失宠于丈夫。更让丈夫,也让她烦恼的是做手术治疗,花去了家里5、6年的积蓄3万余元。
这3万余元,是她和丈夫种植苎麻辛辛苦苦赚来的,现在因为她的原因,把这些钱都送进了医院。她回到家,不开心,丈夫也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瞿莉开刀后,没有全部恢复健康,几乎不能做过重过繁的家务,成天大都是除了躺,就是坐,偶尔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像自己的心情一样郁结不开,她便悄然发出一声叹息。
刘亟生不愿意陪她,总在外面转来转去的溜达,乡邻问瞿莉嫂病情么样,他言不由衷地支吾一句,没事。或者哼一声,似是而非地回答,或者反问,做了子g切除手术,就算好了又么样比一个病人还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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