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没说错,我是个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是个人渣。”他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对此我无法辩驳。如果您因为我伤害了苏菲殿下而想要痛斥我的话,那么请您继续吧,也许这反而能够让我稍微好受点。”
艾格隆如此敞亮,反倒是让玛丽亚公主稍微停顿了一下。
面前的少年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是依旧俊秀斯文,而且身形矫健,虽然气势被自己稍微压制,但是仍旧不失那种昂然骄傲的风度。
光是站在这里,就让人觉得这个少年人将来必有出息。
所以,看着他,玛丽亚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孪生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您也不必烦扰,我姑且原谅您的冒犯,从您刚才涕泪横流的样子里,我倒是也能够感受到您真心在思念和愧疚。”她叹了口气,主动放缓了语气,“而且您不必担心,我的兄长大人并不知道你们的事情顺便一提,他也没有主动要我过来安抚你的意思,我们的家族虽说目前算不上强盛,但也没有必要去讨好现在还只是个王位觊觎者的少年人是我要求他这么做的。”
艾格隆松了一口气。
但是陡然间他又微微有些悚然因为他心里疑惑的问题,都被对方看出来了。
可见这位心思公主殿下心思机敏,善于察言观色。
而苏菲稍微有些不同,她虽然很聪明,能够轻易地弄清楚问题,但是她不屑于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反正都是别人想尽办法来讨好她。
看来纵使是孪生姐妹,人的性格和举止也不可能完全一致啊艾格隆心里惋惜地叹了口气。
可是纵使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对玛丽亚公主产生了亲切感。
她的一颦一笑,甚至皱眉发怒的样子都太像苏菲了,总是让他回想到和她相处的日子,所以纵使她一直都在对自己冷嘲热讽,他甚至都舍不得生气。
话说回来,就自己对苏菲的所作所为,她的妹妹要是没一点意见那才奇怪吧。
而且自己一见面就以那种方式来“分辨”两个人的不同,她只是冷嘲热讽已经算客气了。
他不由得心猿意马,回味了一下手上残留的手感。
和已婚的苏菲相比,未婚的玛丽亚公主自然会小那么一点,可是却有着苏菲所不及的弹性。
是的,此时的她还是完璧之身一个保持原状的苏菲他陡然打了个激灵。
“该死的家伙你又在转着什么下流的念头”也许是艾格隆的想法越来越奇怪的缘故,玛丽亚公主皱着眉头又呵斥了他一声,总算把他的思绪又给拉了回来。
“没什么。”艾格隆连忙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她了而已。”
“现在想起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忘了吧”玛丽亚公主哼了一声,“现在您已经是有妇之夫了,甚至您的妻子还就在离我们近在咫尺的地方等着别人给她画像,您再提起她来又有何意义”
“如果您希望我忘记,那您又何必单独跑过来见我”艾格隆反问。
这次轮到玛丽亚公主语塞了。
在少年人清澈、又极具洞察力的视线下,她略微感到有些焦躁。“我只是想要看看,让她迷得七荤八素的那个小家伙,到底是长什么样子难道我不能有点好奇心吗”
“那么现在您的好奇心已经满足了。”艾格隆微微笑了起来,“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她瞎了眼。”玛丽亚公主拿起折扇,轻轻地敲了敲这个骄傲自大的少年人的额头,“她付出那么多最后得到了什么一次冷酷无情的逃离,和一场盛大的婚礼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自从来到希腊之后,艾格隆自然也成为了舆论的焦点,到处都有新闻在报道他的行动,而他和特蕾莎在雅典举办的盛大婚礼,自然也成为了报纸上津津乐道的谈资玛丽亚公主哪怕远在巴伐利亚自然也有所耳闻。
艾格隆无从抵赖,他也只能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是对不起她,可是我也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囚笼中的宠物,哪怕有她在身旁时时抚慰我,美泉宫对我来说也还是太过于冰冷了,我生在一个不平凡的家庭里,我也有必须去完全的义务。至于和特蕾莎结婚我必须这么做,她为我付出了许许多多,不离不弃地追随着我,我也爱她,而且我必须为我家族的延续做出应有的准备。”
“嚯,多么动听的言辞啊好像一切都是出于苦衷好吧,既然您有这么多苦衷,那何苦又去诱骗她呢”玛丽亚嘲笑着反问。“您把她拖入漩涡之中,然后又自己飘然离开,最后留下一句哦,对不起,夫人,我也有我的苦衷,试问这算什么呢”
艾格隆再度无言因为确实理屈词穷。
“是的,我是个坏蛋,人渣。”最后,他只能自暴自弃地承认了事实,“但我跟您保证,那个时候她很幸福,如果您和她经常通信,我认为您应该能够感受得到。”
“为了片刻的欢愉,却要赔上那么多年的痛苦,这哪里值得”玛丽亚公主并没有否认,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个质问。
“我不认为这是永久的痛苦。”艾格隆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把我的赌注都压到了成功上面,如果我成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就有机会去弥补自己的过失,我会找到她的,不管用什么办法”
他的声音不大,但没有人能够怀疑其中的决心。
玛丽亚公主这次倒是没有再嘲讽了,她好像放松了不少看来这个回答让她也颇为满意。
“殿下,可以的话,能用你来称呼我吗”这时候,艾格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从来都不用您来称呼我的”
“是吗所以您希望我亲切地叫你,希望我和她那样,亲切地把您搂在怀里,像抚摸儿时的玩偶一样抚弄您,把您叫做心肝宝贝吗”玛丽亚公主嘲弄地回答。
接着,她又张开了折扇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吃吃地笑了起来,“您不要拿对付我姐姐的那一套来糊弄我,您,您,您”
艾格隆感受到了,在她的身上,苏菲的狂妄自大有余,而尖酸刻薄甚至犹有过之。
艾格隆并没有被嘲弄的愤怒,而是无比的怀恋,因为这就是他曾经熟悉的一切。
“如果可以的话”他下意识地回答。
“啪”他的额头上又挨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