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您的宝石非常值钱,有这份抵押品在,我相信您完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您可以在我们这里任意支取资金,我愿意为您一切可以的服务。”
其实他并不在乎什么“抵押品”,因为相比于他打算的资金来说,伯爵能够的抵押品实在不值一提。
当然,这不是他们银行第一次这么做了,他们一直都在给某些“重要客户”资金援助或者说赞助。
这样规模的放款,一定会有很多坏账收不回来,但是他们依旧还执行着这项业务,这些资金一部分是“保护费”,一部分是政治投资,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必要的成本,毕竟只有结交了重要人士,才能够为银行撑起足够大的保护伞,让它在各项经营业务当中无往不利。
就交易来说,这肯定是亏大钱的,但是在战略上,这却是真正的赚钱业务。
今天这项投资,是博旺自己决定的,他已经下决心不惜血本也要让自己满足那位“客户”的需要。
从一个外省青年到如今的银行高层,他的奋斗史就是一次次冒险抉择并且坚持不懈的历史,正因为如此,他更加知道人生的机会有多么宝贵。
这可能是他一生当中接触到国家至高权力的最好一次机会,他绝对不想放过它。
况且,就算没成功又能怎么样呢他无非是让银行损失了一大笔钱,他有信心把这些钱从其他地方都赚回来。
看着博旺目光炯炯的眼睛,埃德蒙唐泰斯心里也有所明悟了。
“那么,看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争议了,愿我们合作愉快。”于是,他友好地向对方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博旺满脸堆笑,然后又紧紧地握住了伯爵的手。
“真可惜,我们这里没有酒杯可以庆祝。”握了手之后,博旺略微失望地叹息,“伯爵,如果您今后有空的话,我能否邀请您到我家中做客呢我夫人一定会非常乐意招待您这样的贵客的,我们在那里不仅可以开怀畅饮,更可以无拘无束地谈论任何业务话题”
博旺主动邀请对方来自己家,自然也是想要跟伯爵结交私人关系了。
因为一心扑在事业,所以他结婚很晚,现在独子莫里斯才三岁,而且他陪伴妻儿的时间也很少,家庭对他来说不过是繁忙工作之后暂时休憩的场所而已。
他娶的是一个破落贵族的女儿,一方面是满足这个外省青年成功后的虚荣心,一方面是为了进一步抬高自己的身份,他把自家的客厅交给了夫人打理,每当有空的时候就大摆宴会,宴请各种社会知名人士。
虽然靠着金钱的力量,他已经拉拢到了一大批不得志的政客和文人来为自己捧场,但可惜因为门第寒微,那些真正的权贵门第却从不登门尽管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欠了博旺的钱,这种傲慢的态度更是在博旺心中积累了愤恨,也更加促使他极度渴望继续在社会的阶梯上晋升。
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挥舞着金钱的魔杖,让那些自命不凡的名门世家们纷纷来自家朝拜,就像膜拜财神一样恭恭敬敬。
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只是欠缺合适的时机而已而现在,难道不就是一个时机吗
看到博旺期盼的眼神,埃德蒙唐泰斯当然也不想要打击他的积极性,立刻点了点头,“我十分乐意拜访您,先生。不过”
“您有什么顾虑或者特殊喜好吗尽管提吧。”博旺殷勤地问。
“我一贯不喜欢招摇,更不喜欢在人前被人指指点点。”埃德蒙唐泰斯回答。
“没关系,您放心吧,我们家的客厅到时候只为您而敞开,您尽可以当做来到自己家一样自如。”博旺立刻满口答应,说实话这点小小的怪癖对他来说根本不算问题。
“那我就先承您的情了。”埃德蒙唐泰斯点了点头。
博旺仍旧满脸堆笑,小心的奉承着伯爵,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又有些模糊的想法,好像是在觉得什么不对劲一样。
他一向记性很好,在业务上更是心细如发,所以在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他禁不住冥思苦想。
最后,他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宝石
“先生,您能够为我解答一个疑惑吗”博旺突然开口了。
“您请问吧。”埃德蒙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您或者您的朋友,之前有在巴黎出售过宝石吗”博旺盯着伯爵,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不瞒您说,之前巴黎曾经流传出一批宝石,品相和您这次存放在我们这里的一样好,而且色泽和做工也有相似之处”
一边观察着埃德蒙的反应,他一边继续说了下去,“这批宝石是从唐格拉尔银行流出来的,不得不承认他做了一笔好买卖,挣了不少钱,我都买了一块送给我夫人了”
接着,他看向了伯爵,仿佛是在询问,他和唐格拉尔这个同行到底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听到唐格拉尔这个名字的时候,埃德蒙的心头猛然巨震,好不容易才装作浑然无事。
“您的记性确实令人非常钦佩。”他冷笑了一下,“没错,我们之前确实在唐格拉尔那里卖过宝石,不过这个人的人品一般,所以我们再也没有合作了。”
听到这个回答,博旺松了一口气,毕竟少了个同行竞争“投资”总是好事。
“那家伙确实小肚鸡肠,没有气魄,虽然看似精明但却做不成大事,就这点本事了。”他略微有些不屑地说,力图让对方继续对唐格拉尔没有好印象。“他对比我们,就像个蝌蚪对比鲨鱼一样,您选择我们是明智之举。”
“诚然如此,我也这么想。”埃德蒙唐泰斯点了点头,“那么如果我想知道唐格拉尔的经营状况的话”
“我可以立刻就给您明细,以后也可以。”虽然不知道伯爵的用意,但是博旺大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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