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灯火当中,沿着熟悉的道路,悄悄地来到了旧唐格拉尔府邸当中。
一走下马车,上尉就看了看面前宏大的建筑物,然后吹了个口哨。
“够大的房子,用来关人倒是合适了”接着,他又笑着看向了埃德蒙,“老兄,这就是你和那个相好住的地方真是够舒服的。”
埃德蒙略微有些尴尬,不过有道是习惯成自然,所以现在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是的。”
“让女人照顾女人,那确实不错总比我们大男人做这种事要好。”上尉点了点头,但马上又冷笑了起来,“不过,她真的那么可信吗”
为什么你胆敢对她寄托如此大的信任其实埃德蒙也这么问过自己。
爱米丽绝不是什么单纯天真的女人,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但是,他现在就是相信,爱米丽会站在自己这边。
也许是盲信,也许是直觉,但是他做出这种判断的时候还没有错过,无论是在希腊还是在巴黎。
“她是我的人,自然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接着,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
上尉注视了伯爵一会儿之后,又点了点头,承认了埃德蒙的担保。
“好吧,既然您这么说了,那么我当然听从您的安排。”
此时的爱米丽已经在卧室里准备安寝了,不过她内心中却有一种隐隐的期盼,希望伯爵今晚也能够过来陪伴自己。
自从和孔武有力又充满激情的伯爵混在一起之后,爱米丽体验到了许久未有的舒适,也有了一种“食髓知味”的感觉。
而正当她的心里在想着那些既甜美又有些不堪的画面,准备就此入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卧室的门把好像在移动。
他来啦
爱米丽的脸顿时浮现出了些许的潮红,那既是羞涩更多却来自于兴奋。
很快,门被拉开了,她白日里牵肠挂肚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口,不过这张脸却比平常严肃了许多。
“爱米丽,抱歉,先起床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伯爵的严肃神情让爱米丽有些惊讶,不过当然她不敢违抗伯爵的命令,于是她小心地穿好了衣物,然后来到了小客厅当中。
她很快就注意到,在房间里除了伯爵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而在男人脚边的地毯上,赫然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女人,那个女人身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似乎上面还透着血迹
“呀”爱米丽死命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自己发出震天动地的尖叫,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吓得花容失色。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好几种猜想不过每一种猜想都很危险而且恐怖。
然而,对面那个男人却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爱米丽,接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伯爵。
“真行啊,老兄。”他小声都囔,似乎在夸奖伯爵的眼光和手段。
“爱米丽,别慌。”伯爵站在爱米丽的旁边,小声安慰她。“没事的。”
这怎么可能叫没事爱米丽在心里反驳,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伯爵的目光,却让她稍微镇定了下来。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躺在地毯上的女人。
“她她是谁”
“一个女人,一个我朋友的仇敌。”伯爵简短地回答了她,“爱米丽,这里有什么地方适合关人我需要在这里囚禁她一段时间。”
“顶楼上面有个小阁楼。”爱米丽脱口而出,“那里很隐蔽,平常也没人被允许上顶楼。”
说完之后,爱米丽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站在同谋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了这明明是很危险的事情。
“好。”然而没等她再说什么,埃德蒙就点了点头,“带我们过去吧。”
爱米丽此时心乱如麻,但是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而两个男人也把地上的女人抬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顶楼,然后搬过木制的梯子,从一个天井窗口里钻了进去。
这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空气里还多了一些霉味儿,绝对不是什么舒适的地方。
不过,无论是上尉还是埃德蒙都没有任何同情毕竟,这也是她咎由自取,现在还能够留下命来已经算走运了。
接着,上尉和伯爵从下面的房间里拿了一些毯子被褥过来,还特意找来了铁链,把比昂卡捆了起来。
也幸亏在破产之后,豪宅内绝大多数的仆人要么自己走了,要么已经被遣散,偌大的豪宅变得极为空旷,不然这些动静恐怕已经惊动到旁人了吧。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上尉点了点头。
“好了,这就差不多了,希望她喜欢自己的新住处。”
这个恶劣的玩笑,自然没有逗笑任何人。
“现在看上去也没什么需要我做的了,我就先告辞了,不打搅你们两位的欢聚”接着,上尉垂首向伯爵和爱米丽告别,“对了,在巴黎的这段日子,我会定期前来拜访的,请好好看住她吧。”
说完之后,他走下了楼,然后从黑暗当中飘然而去。
埃德蒙和爱米丽相顾无言,一起封好了阁楼,然后走回到了卧室当中。
“这里剩下的仆人尽快遣散吧,我会派可靠的人过来的。”沉默了许久之后,埃德蒙开口了。
爱米丽默然点了点头,“您不必跟我商量的,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您,您想怎么安排都可以”
“爱米丽,谢谢你。”埃德蒙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爱米丽的笑容既苦涩,又有几分凄楚和妩媚,“只是,伯爵大人,您难道打算让我继续一无所知吗至少让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那好,我告诉你。”埃德蒙回答,“我是罗马王派来的,我是他亲封的基督山伯爵。而你你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