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鹰的荣耀17,绝好消息
正当巴黎的王室主支正在和幼支为了权杖而殊死搏斗之时,艾格隆也正在加紧实施他自己的计划。
他在边境地区打出了自己的旗号,然后带着归附于自己的支持者们一起,一路向着里昂前进。
在艾格隆的刻意招摇下,附近地区都已经得知并且消化了“罗马王回来了”的震撼新闻,而巴黎此刻发生的动乱,也让中央政府的权威极度弱化。
正因为巴黎此刻身处动乱当中,所以各个地方官员、驻军指挥官们心里都犯了滴咕,他们心里都清楚,波旁王朝的统治已经持续不了多久了,此刻自己如果跳出来当“忠臣”,那接下来无论是奥尔良家族还是波拿巴家族,都不会原谅自己。
何必去为一个不得人心的国王陪葬呢
带着这种想法,在艾格隆带队挺进的同时,沿途的地方官员和军队要么望风而逃,不与艾格隆对敌;要么有野心的,干脆迎面加入,为自己投机一个“从龙之功”。
就这样,艾格隆的挺进变成了愉快的行军,他一路收编了过去,不知不觉当中,为数竟然有上万人之多了。
不过,这种“滚雪球”的发展模式,也意味着建制的极度混乱,这是一支乱糟糟的军队,甚至还称不上军队,艾格隆没有时间停下来整训,而是把他们打散了,交给最初投靠他的那些军官们手里指挥,只求能把他们拖着一起行动就行了。
这只军队战斗力肯定不足,艾格隆对此心知肚明,不过他并不在意,对他来说,这支“军队”根本就不需要在国内进行殊死的战斗,只需要给波拿巴家族壮壮声势就行了。
正如15年前那样,没有多少人愿意为波旁王家卖命。
就这样,他们一路前进,几天之后就来到了里昂附近的一个小镇。
在这里艾格隆暂时让自己一行人停了下来修整,然后派人去打探各处的消息。
作为整个南方的最大城市,里昂的驻军肯定为数不少,而且不会是他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他必须先弄清楚情况然后再想对策。
不过艾格隆倒并不害怕,毕竟此时此刻,他知道他绝不会受到太严重的阻碍了。
因为在一路前进的时候,他也在随时打听从巴黎传出来的消息。
虽说他只能得到第二手消息,而且这些消息的时效性都并不高,但是却足以让艾格隆做出相应的判断奥尔良公爵已经对国王用武力摊牌了,眼下他正在派人进攻王宫,意图以这种方式勒索国王放弃王位篡夺王权。
虽然奥尔良公爵是他的敌人,而且还在抢夺艾格隆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至少在此时此刻,公爵的行动,却也在客观上给他帮了忙因为公爵的行动,国家的整个机器都已经瘫痪了,合法性已经荡然无存,现在法兰西没有统治者了。
巴黎是整个法兰西的心脏,是当之无愧的行政、商业、科学乃至文化中心,所有的外省官民都必须唯巴黎马首是瞻,这是几百年来集权所带来的结果,而当巴黎瘫痪了以后,所有人也必将群龙无首,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巴黎之外调动得起国家的力量。
所以,在王权瘫痪的状态,外省的高官、市长和驻军们会突然发现他们失去了效忠的对象,也失去了保护自己的人,他们本能的选择就必然是消极应对,等待一个新的巴黎政权诞生并且管理自己。
所以,他们不会有什么兴趣去主动对抗自己。
当然,这种瘫痪状态不会持续很久,艾格隆的时间窗口很紧他必须赶在奥尔良公爵如愿以偿地拿到王位之前,来到巴黎或者至少接近巴黎,让公爵的反对派有底气抵制公爵成为国王的阴谋。
如果情况恰恰相反的话,那艾格隆就要面对一个国王和他的巴黎政权了,那些观望的官员和军官们,不说所有人,至少绝大多数人恐怕就会选择服从巴黎合法新政府的命令。
自从回国之后,艾格隆调动了自己的所有脑力和精力来权衡、筹划,对形势的一切微妙之处都已经了然于心,虽然这十几年当中,他只回国过几天还是偷偷越境回国的,但是他仿佛是在这个国家逗留长大的一样,快速地学习着适应着,一切对他都好像那样新鲜,却又好像那么熟悉,上帝派他来统治这个国家,这好像就是他天生的任务一样。
暂时停下脚步之后,艾格隆在临时的驻地一边到处写信劝降,一边接见各处赶过来觐见他的支持者和官员们,几乎没有一分钟的休息时间,精力充沛得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机械一样。
而他身边的人,包括特蕾莎在内,都和他差不多一样忙碌。
艾格隆已经损失了十几年,他和他身边的小圈子必须尽快让人们熟悉他们,弥补这种疏离感,让他们在心理上接受这个未来的“朝廷”。
同样,他也是在争取地方上那些有力人士的支持。
这是有必要的,1815年,拿破仑皇帝偷偷地从厄尔巴岛回归,他一路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直接冲到了巴黎,复辟了帝国的。而他要面对的除了是“忠诚的”巴黎之外,还有广袤的地方,而这些地方上的市长镇长们对他并没有多少忠诚可言。在扩军备战的同时,他在百忙当中还于5月份举办了一次地方选举,让各个地方的选民选举自己的市长和镇长,结果却不如人意,这些人大多数又在选举当中留任了,而拿破仑皇帝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承认了选举结果,毕竟他还要借助这些人来抽取地方人力和资源,帮助自己去阻击新一次迫在眉睫的反法同盟。
艾格隆也知道,无论他多么不喜欢各处的地头蛇们,他暂时也没有办法把他们统统替换掉,只能先去争取得到他们的合作和驯服,哪怕只是表面的驯服那也够了。
在前工业化时代,那些偏远的乡村和市镇,和外界的交流之稀少是后世的人们难以想象的,那些远离于国家控制之外的穷乡僻壤,人们只是按照过去的家族、亲缘和宗教等等纽带来维护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且服从这种古老的统治秩序。
只有等到工业化之后,铁路和电报深入到每一个乡村每一个穷乡僻壤当中,古老的秩序才会被新的秩序所取代,那时候“国家”的力量才有可能真正砸碎那些抵抗因子,把自己的触角深入到每一个村庄和家庭当中。
而就在艾格隆百忙的间隙当中,他收到了一个好消息他的宠臣基督山伯爵埃德蒙唐泰斯,悄然来到了他的驻地,而且安然无恙。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艾格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务,然后让人把埃德蒙唐泰斯叫到自己跟前来他知道,这个时候埃德蒙过来,肯定可以给他带来来自巴黎的第一手消息,这对他来说极为宝贵。
很快,埃德蒙就被带过来了,看到对方全须全尾的样子,艾格隆也感到颇为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