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你怎么没有休息啊”他亲切地笑着,凑到了妻子的身边,然后询问她,“而且一个人坐在这里也太危险了吧”
在确认第二次怀孕之后,为了安心养胎,生育健康茁壮的孩子,特蕾莎重新开始深居简出,原先那些由她自己料理的事务,也大部分转移给了她身边的亲信随从们。
她原本确实是非常开心的,但最近一些事情,慢慢地破坏了她的好心情而这些事的始作俑者,此刻就笑容满面地站在她的面前。
尽管心里已经生气了,但是面对着丈夫那俊美的笑容,特蕾莎仍旧难以发脾气来。
所以,她先是以不经意的态度,向自己的丈夫发难了。“殿下,我听说,你打算让艾格妮丝小姐来到我们身边来,负责保卫工作”
“是的。”艾格隆心想不出所料,于是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我认为这是很合适的。”
眼见丈夫居然就这么痛快地承认了,特蕾莎心里的怒气就更加浓烈了。
“你做决定的时候怎么没跟我商量一下呢”她略微带上了质问的语气。
“我并不是每一个决定都需要跟你报备吧。”艾格隆小声回答。“否则恐怕有人会认为你权欲太重,这对你影响也不好。”
艾格隆这话让特蕾莎一时难以反驳,但她心里清楚,丈夫这就是在避重就轻躲闪自己。
“难道我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吗还不够让你和周边人满意吗”她再次质问。
“这从何说起我很满意啊。”艾格隆连忙回答,“艾格妮丝小姐的任命只是人尽其才而已,你也见过她有多厉害,由她来看顾我们,我们的安全肯定就多了一重保障,不是吗”
虽说他的话看上去合情合理,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少了几分理直气壮。
“我这里有的是人手,可没想过需要她来保卫”特蕾莎苦笑了起来,然后盯着自己的丈夫,“恐怕你也是另有考虑吧你需要她在哪儿保卫你在殿堂之外还是在御榻之内”
以特蕾莎的修养,如果不是心里特别生气的话,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尖锐讽刺、冷嘲热讽的话的,而正因为她的话,于是夫妻两个人之间,在这件事情上也猝然失去了转圜的余地,非要有一个人得偿所愿不可了。
而这一次,艾格隆不想再和之前在瑞士时一样让步了他已经逐步习惯了自己说一不二的状态,哪怕是身为妻子、和他分享权威的特蕾莎,也不能真正让他让步。
“你不应该这样说的,特蕾莎。”艾格隆皱了皱眉头。“艾格妮丝小姐忠诚而且热忱,不应该承受这种讥讽。”
“那我应该怎么做赞扬她好好地履行了自己的义务,和你搂搂抱抱逗主上开心吗她自己不要尊严地讨好你,却还要我来忍气吞声对她百般尊重”特蕾莎反问,“我自问我已经足够优容大度了,这些事我都没有计较,因为我觉得你自己开心一下也无所谓,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这样不顾体面,还要跑到我们身边来这难道不是你们在得寸进尺,向我耀武扬威吗”
因为实在生气,所以特蕾莎也不再讲究那么多,用词也越发尖刻起来,矛头直指两人当然,在她眼里,丈夫固然做错了事,但一直勾搭丈夫的艾格妮丝更加过分。
“你在监视我吗”艾格隆没有回答她的质问,而是反问了她。
“监视你我需要监视你吗你们都做得那么明目张胆了,试问这里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们那些事”特蕾莎毫不客气地反驳了他,“再说了,我也是这里的主人,难道我不应该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吗或者说你希望我对一切视而不见,任由你为所欲为才对吗”
特蕾莎一连串的反驳和质问,让艾格隆一时间也哑口无言了。
他知道,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过错都是在自己这一方,而且特蕾莎确实已经足够体面了,尽管对之前艾格隆的所作所为都心知肚明但从未表露出来,只是今天因为他做出了这个决定,才最终爆发出来。
在决定把艾格妮丝正式留在身边的时候,他早就知道,夫妇之间吵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特蕾莎居然会这样大动肝火。
毕竟是她,口才了得,比艾格妮丝强上百倍。
而且,特蕾莎也同样出身皇室,什么都见识过,也什么都心知肚明,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艾格隆哪怕想要编一些谎言,恐怕也只是徒增笑耳。
“特蕾莎,不要发脾气了,这件事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并且通知了当事人,我总不能收回这个决定吧那会惹人耻笑。”艾格隆叹了口气,试图回避掉这个问题。
“殿下,如果我非要坚持让你收回成命呢为了我。”特蕾莎这次却没有让步,依旧咄咄逼人,“我不需要任何合理理由,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个决定,那么你能够为我推翻吗”
艾格隆没有回答,只是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而这种沉默,也就等于做出了回答。
特蕾莎定定地看着丈夫,脸色憋得通红,她此刻正经历着她此生最为激愤的时刻,甚至连她自己事前也不会想象到,自己会有失仪态到这个地步。
然而即使是现在,她还是不忍心把所有的恼恨都倾泻到面前的少年人身上。
这是她自己选定的丈夫,也是她最心爱的人,两个人成婚之后,她也享受到了她最珍重的幸福时光,她为他而骄傲,并且希望能够和他就这样永远在一起过完这一生这是她从未想过要改变的东西。
她出身皇室,自然也知道王孙公子们平常的所作所为,所以比起所谓的风流韵事,丈夫对艾格妮丝如此念念不忘才是让她恼怒的事情,她不会介意丈夫找乐子,却不愿意让那颗心在为旁人而跳动哪怕只是少部分时间。
“殿下,对不起,我失态了,我不该这样面对你。”她回过神来之后,首先向丈夫致歉,然后,才略带哀求地询问丈夫,“难道除了她,谁都不行吗她就那么让你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