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蔡学民说聋老太开口是有交换条件的，而且这个条件并未要求减刑，华十二就好奇这老太太为什么不求活命，她的交换条件又是什么？

他在电话里问蔡学民，不过他事先说明，如果要是违反纪律那就不用告诉他了。

蔡学民笑了：“本来告诉你也没什么，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告诉你了，反正等事情都结束了，你也会知道！”

“你小子”

华十二笑骂两句就挂上了电话，对方既然没说，那就真有可能是违反纪律，他便也不再追问了。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下班的时候，话匣子都会来轧钢厂门口接他下班，然后带着他回鸦儿胡同未来丈人家混吃混喝，有时候还跑去跟张学军一伙人喝点小酒聊天打屁。

这几天四合院那边很是消停，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去了，娄晓娥回了娘家，一大妈整天愁眉不展，经常以泪洗面，三大爷家申请的倒座房已经被批了下来，正找人修缮。

何家变化巨大，何大清凭借一手厨艺，托了关系重新回了轧钢厂后厨，还坐上了食堂主任的位置，成了他儿子傻柱的顶头上司。

傻柱在食堂作威作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经常刚翘尾巴就被他爹一顿削，那叫一个解气。

这天中午，华十二端着饭盒去食堂打饭，工人们都在窗口排队，有认识他的赶忙招呼：

“华科长，这边，我都给您排好了！”

华十二笑着摆了摆手，自觉站在队伍后面，那人也不尴尬，跟周围人赞道：

“看看华科长这觉悟就是高！”

这么不要脸的捧臭脚，华十二都不好意思了，可周围人还都纷纷点头，十分赞同的样子，这让他想起后世一位影帝说过的话‘当你红了，你身边就都是好人’，这句话现在放在他身上也很合适。

当然也有看他不顺眼的，就比如现在正在窗口往外看的傻柱，嘴都撇到后脑勺去了，跟打饭的刘岚低声抱怨：

“嘁，你看那帮人，真能拍马屁，那华十二就不是个好东西，我跟你说”

话没说完后脑就挨了一巴掌，傻柱登时就要发飙，可一转身，顿时怂了：

“爸，你打我干什么？”

何大清脸色一板：“这是在单位，叫我主任！”

何雨柱又开始撇嘴，见自己老爸把脚都抬起来了，连忙赔笑：

“主任，何主任成了吧！”

何大清没给他好脸：

“你别嬉皮笑脸的，华科长那是你爸我的恩人，你小子不想着怎么报恩，没事儿在后面嘀咕什么玩意呢，我看你才不像好人，再让我听见你背后说人，小心我抽你”

傻柱没敢吱声，何大清这才满意点头。

等到华十二排到了窗口，何大清还亲自动手给他打了满满一饭盒菜，看的傻柱羡慕嫉妒恨，感觉他爹都没对他这么好过。

打过饭，华十二就在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动，刚吃了几口，就见李副厂长走过来坐在他身旁，笑着招呼：

“呦，华科长还亲自来吃饭啊！”

华十二也笑了：“我这不是跟领导学习么，李厂长都亲自来上班，我亲自来吃饭算个什么！”

李副厂长哈哈大笑：“你小子，走去小食堂，今天我请客，让何主任做几个拿手菜，咱哥俩好好喝点！”

“行，走着！”

华十二知道对方找他指定有事儿，也不客气，盖上饭盒就跟着李副厂长去了小食堂。

何大清的手艺比傻柱高出一大筹，简单做了两个菜，那也是色香味俱全，让李副厂长都赞不绝口，华十二吃过见过，也觉得这菜做的着实不错，比他吃过的御厨手艺也差不多少了。

两杯酒下肚，李副厂长就透漏了一个消息，因为上次去保定那档子事，保卫科牺牲了几个同志，所以厂里打算加强保卫力量，扩大保卫科的队伍。

也就是俗称的招工。

李副厂长的意思是，正式工是不用想了，除了厂里子弟，就是退伍军人，外人插不进来，他可以做主给华十二一些临时工的名额，让他有什么亲戚朋友，可以安排一下。

这就是给好处了，这年头一个临时工也不好找，指标拿出去就能卖钱。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华十二知道李副厂长也不能平白无故的给他送钱，当即笑问：

“李厂长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我要能帮上忙的，肯定不会推辞，我要做不到，那您别为难我”

李副厂长笑着拍他肩膀：

“别叫厂长，叫李哥，这事儿你肯定能办到，上次你们去保定出事儿，那些坏分子之所以得到情报，那是厂里有人泄露出去的，加上八级工易中海的问题，你们四合院的聋老太的事情，这些事情都与杨厂长脱不开干系”

他凑近一些，低声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原来上次运送重要机械零件去保定，中途遭遇伏击，华十二打死了一些特务，还活捉了几个，经过审讯，那些特务交代，之所以能够知道轧钢厂车队的准确消息，是因为厂里有人泄密。

那个人就是杨厂长一系的人，如今已经被秘密逮捕了。

另外调查期间，上面还发现了杨厂长曾经包庇易中海的问题，虽然说他目的是要保障生产，心思是好的，可这不能代表他没有犯错。

再加上四合院聋老太被抓之后，调查出当初这个老特务住进四合院就是杨厂长给安排的，虽然调查结果显示，杨厂长并没有参与特务行为，但几件事加起来，也让上面对他越发不满。

要不是杨厂长背后有人，可能早就给他拿下了。

用李副厂长的话来说，杨厂长离落马，只剩下最后一根稻草，而这根稻草，就落在华十二身上。

“我？”

华十二指着自己都笑了：“我能帮什么忙啊？”

“怎么不能，保卫科长可是中层干部，只要老弟你写一份报告，就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李副厂长亲自给华十二点上一根烟，然后仔细给他说了起来。

他的意思是让华十二针对过去厂里的保卫漏洞写一份报告，以此证明杨厂长管理不善。

李副厂长会想办法将这份报告送上去，这样杨厂长识人不明，任人唯亲，又不善管理的事情就算坐实了，他背后的人，也再难继续保他了。

华十二听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并不愿掺合到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里，可现在事情找上门来了，他必须也要做个决断。

“李哥，那这样，你让我考虑考虑，两天之后给你答复怎么样？”

李厂长听到这声李哥就笑了：“好兄弟，那就两天，我等你好消息！”

接下来两人喝酒，吃菜，聊闲篇，气氛越发轻松起来，好像刚才的话题从来没人说过一样。

下班的时候，话匣子又在厂门口等着华十二，说今天张学军他们要请他吃饭。

等到了鸦儿胡同张学军家，一进院子就看见这胡同的哥几个都在，华十二把路上买来的小菜往桌子上一放：

“什么日子聚这么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