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阵出虚恭似的急声过后,啼哭化作原来模样,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许舒知晓啼哭性狭气大,幼苗期的啼哭脾气犹大,竟生生被气晕过去。
麻脸中年大喜过望,才要动手,警惕地瞥一眼许舒。
却见许舒握着拳头,冲啼哭招了招手。
气晕的啼哭猛地转醒,嗖地一下,冲到许舒怀里。
许舒用手在啼哭嘴巴处捂了一下,下一瞬,啼哭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紧接着,许舒对着啼哭低语数句,大手一抛,啼哭被扔向云霄,瞬息没了踪迹。
麻脸中年震撼莫名,妖典所载,啼哭性急善变,最是难驯。
可眼前发生的一幕,险些要颠覆他的认知。
啼哭明明处在昏死状态,可这姓许的一招手,便能让啼哭复苏,这是什么样的邪法
“行了,废话少说,带走”
夏元让闷声下令。
“屋小能容膝,檐高老树齐。开轩平北斗,翻觉太行低。”
许舒坐在一张落满灰尘的石床上,脑海里不自觉冒出这么一首诗来。
他想不起原作者是谁,却知道这一准是前世听闻的诗作。
落得如此下场,他并不慌乱。
后路都想好了,大不了不要这身官皮,以自己现在的本事,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他对大周官府,仅剩的最后一点好感,也在赵乾坤的胡作非为下,而灰飞烟灭。
这是个没有对错,只讲官位高低的暗黑体制。
尽管他加入春申站的初衷,也不过是想着六扇门中好修行。
但自穿上这官衣,保境安民、护卫一方的想法,始终萦绕胸怀。
现在好了,他疲了,倦了,失望透顶了。
被关进来三个多钟头了,没人来审他。
这间不到十个平方的密室,就在春申站内。
诡异的是,许舒作为春申站的老人了,从不知道有这么一间秘密审讯室的存在。
不大的房子,各种刑具齐备,四面砌了水槽,咚咚流水声不绝于耳。
许舒看过刑罚综论,知道这种设置,有两个用处。
一个是方便施展残酷的水刑,一个是借助咚咚的水流声,击溃犯人的精神世界。
人处在绝对幽静的环境,咚咚的水流声,会被急剧放大,一刻不停的水声,便成为一种巨大的精神折磨,让犯人痛苦不堪,严重地会产生幻觉。
觉得水流的声音和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产生共鸣,进而逼得犯人自己撕扯开血管。
许舒并不觉得这些套路,对自己有用。
他甚至不必阴魂出窍,只要闭合六识,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不难。
他相信赵乾坤不是蠢货,不会跟自己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既做好全盘打算,许舒不再为未来耗费精神,他盘膝而坐,开始修炼纯阳御宫真法。
他现在有些修炼上瘾,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积年老农,料理一块肥美土地一般。
看着田地一点点被犁开,种子一点点长成禾苗,禾苗一点点抽穗,这种成就感让人从心底里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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