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就站在留里克身边,他很欣赏儿子的这番命令。
看着儿子风中飘逸的马尾,也不禁一声叹息“可惜我老了”
所有货船以阿芙洛拉号为目标紧追不舍,两船的间隔区区二百米的程度,构成了约莫一公里的单纵列。
这是实在是留里克最喜欢的阵型,只因遇到敌船,他们即可抢占t头,施展扭力弹弓的最大火力。
未来的一天注定充满风险,罗斯船队需要用整个漫长的白天,飙船以通过哥特兰岛西部海域,倘若风力减弱,这段航程又需更多时间。
又是新的一天,船上之人吃喝拉撒睡接在船上解决,麻烦事已经闹得大家精力有所丧失,哪怕这片海域已经危机四伏。
有水手直接爬上桅杆,以麻绳捆扎好自己,之后在夏日阳光下举目眺望。
甲板上的战士们无不是坐靠在船舷,扛着他们的长弓与扭力弹弓无聊地打盹。
长时间平静的航行已经磨灭了留里克的警惕,正当他松懈之际,那注定要来的东西,已经在向罗斯船队逼近。
桅杆上观望的人立刻顺着绳子降下来,急匆匆半跪在留里克的面前“看起来远方的那些亮点是渔船,不过”
瞬间恢复警惕的留里克匆忙询问“难道真的是敌人”
“如果他们向我们逼近,那就是敌人。即便是渔民,也是敌人。”
“好啊”留里克昂首看看太阳,又扫视一番全部起立摩拳擦掌的弟兄们“罗斯人我们梦寐以求的战斗居然来了有一群不怕死的海盗果然来袭击我们,干掉他们”
从一开始罗斯军就期待着这场命中注定的作战,远方却有两个亮点正在逼近船队,终究是狭路相逢,无论对方是怎样的态度,罗斯人这里在三天前就已经统一了态度先击沉再说。
耶夫洛伸着脖子大吼“绞盘蓄力弹药准备”
另一边的科文长弓手已经纷纷换成长杆铁簇箭,操持钢臂十字弓的战士,他们则备好了没有尾翼的最廉价的铸铁箭簇之弩箭,只因近距离作战不需要最好的武器。
罗斯人遭遇的就是来自哥特兰岛最大据点维斯比的巡逻船只,南方必然发生了很多大事,由于有巡逻船远远看到了沃斯卡斯港冒气的黑烟,这便断定战争已经扩大。
来自北方的大军可不好惹,他们的北雪平的新定居点被铲除,想不到南方的朋友们也遭了秧。
整个岛屿风声鹤唳,最大的据点维斯比,定居这里的富裕家族们,已经自掏腰包开始招募平凡的渔民武装起来。它们当然希望丹麦势力可以好好暴打一番斯韦阿兰联盟的家伙们,就是哥特兰岛太靠北了,在丹麦友军明确的支援到来前,岛民必须武装自保。
岛屿北方海域是危险地带,该死的罗斯人正如去年那样,又开始袭击捕鱼的船只。
哥特兰人的渔船在岛屿的其他方向海域作业,当地的领袖们则组织巡逻船,或是截杀落单的斯韦阿兰联盟的船只,或是守护自家渔船。
现在,巡逻船惊讶的发现一只孤零零的运输船队,这不正是即打击了敌人又能趁机发财的机会
两艘哥特兰长船载着八十余名战士,他们装备了剑、矛、斧头和劣质的短弓。
他们也携带了专门劫掠大型商船所用的钩爪,即利用自己划桨船的高机动性与速度追上商船,抛上钩爪卡住船舷,勇士攀爬完成跳帮占领。
这一招可谓哥特兰海上勇士的拿手好戏,眼看着五艘上船,虽说样子有点奇怪,可在大家的眼里,这就是五艘慢吞吞的肥肉呀哪怕是掳下一艘船,大家都要发财
哥特兰人全速前进,此刻罗斯船队也纷纷故意降速。
后方的货船见得阿芙洛拉号已经做出积极应战的准备,各船不敢怠慢,本着默契几乎所有战士带着他们的远程武器爬上甲板。
奥托苏醒了,他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要正式的打一场前所未有之海战,那心里别提多快活。他依旧绷着脸,严肃的表情使得这一仗似乎很艰苦,实则在留里克看来,当扭力弹弓完成蓄力后,罗斯人已经胜券在握。
留里克亲自站在一座扭力弹弓前,他双手扶着船舷栏杆,“兄弟们都稳住,听我命令,把他们放近了再打。”
三座弹弓的铸铁弹丸准备就绪,由于圆形托盘的存在,实则弹弓可以不停的微调方向,使得瞄准器可以一直盯着逼近的敌船,战士已经将敌船锁定。
罗斯船队扔保持单纵阵,各船战士的弓弩皆已对敌。
当双方举例还足够远之际,哥特兰船只还不能看清所要进攻之船的概况,直到他们足够近。
啊看看那最大船只的奇怪灰白色风帆,上面居然居然有着交叉蓝色条纹
顷刻间,拼命划船的哥特兰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样的花纹,独属于罗斯人
那巡逻的头目狠狠摔掉自己的羊毛毡帽;“兄弟们,居然让我们再次碰到敌人跟着我占领他们的运输船,把船带回去,家主必有重赏。”
头目的话引得一种瑟瑟发抖的人又振作起来,两艘长船的目标锁定在最大的阿芙洛拉号。他们开始拼命划桨发起死亡冲锋
但是遭遇战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当他们看清了大船的甲板上到处都是人,他们还来不及震惊,战斗已经爆发。
“就是现在,发射”留里克憋了半天,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族人率先憋不住提前射击,好在大家的克制力都不错。
三座扭力弹弓同时开火,一艘长船成了重点打击目标。
铸铁弹丸在区区五十米的距离,直接打中了长船的船头。
可惜,遇到了真正的橡木打造的长船,尤其是最坚固的仰起头的船艏,锥形铸铁弹一下子成了不太可靠的凿子,两枚弹丸直接嵌入到木板中。
不过战争总是充满了巧合,一发弹丸撞得船艏龙骨木屑横飞,略微弹开的单位,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那站在船艏的头目的右脸,将之右脸撕掉,连带着人直接掉进海里
船上的人们并没有反应的时间,只因接踵而来的就是大量的箭矢
长弓和十字弓发射致命的铸铁箭,事实在在打了还抱着木桨不放的哥特兰人以重击
他们为了海上跳帮作战需要,根本不会穿着致命的锁子甲,甚至连吸水的羊毛粗纺毛衣都不穿。不少人干脆是赤膊上阵,胸口和后背都纹着奇奇怪怪的花纹以彰显武威。
可惜,这些毫无防御力的人,他们的盾牌直接被铸铁箭簇击穿,一个个纷纷中箭。
仅仅是一次齐射,一艘哥特兰长船在距离阿芙洛拉号仅有四十米的距离,就宣告瘫痪,战斗也变成了单方面的恐怖打击。
罗斯人被积压得快报爆炸的情绪,现在找到了最佳发泄口。
而哥特兰人,当他们中箭呕血之际,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错误估计了对手,亦是在临死前意识到罗斯人已是海上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