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满嘴的仁慈,那些信徒却在痛苦死去,圣母升天大教堂方面并没有给予施舍,只有人成了冻僵的尸体才会出现
“他们的信仰很虚伪,他们的领主只顾一己私利坐看民众去死。那些民众不可能给贵族满命,罗斯有可乘之机。”
蓝狐无出其右地又把看到的骇人之事记在心里,明面上保持沉默。
马车队到了法兰克福,临走之际又成了船队。
居然是丹麦的诺曼人有了骚动,王国北境出现战争危机才逼得汉堡伯爵亲自去报信,甚至北方圣人也在队伍里。
侯爵认定事情非常棘手,为了避免这支队伍中途出事,一支五十人的军队奉命乘船护卫,谨防汉堡伯爵和圣徒中途遭遇河道匪徒。
相比于北方新出现的危机,法理上无主的阿勒曼尼公爵领已经滋生出大量盗匪,此地都所有权由两个王子在争夺,看似路德维希王子夺了权力,实则洛泰尔王子也在积极秘密行动。
有些士兵看似是士兵做派也是士兵,当在僻静之地,他们摇身一变成了匪徒。
因为他们的洛泰尔王子的人,王子竞争不过弟弟,就派人在阿勒曼尼捣乱从而制造紧张。正所谓我得不到的,小弟查理休想得到,你路德维希更是休想得到。
船队组成一字长蛇阵在多瑙河静静地漂,看起来这再平静不过。
蓝狐放松了警惕,过去的两个多月一直吃得不好,如今已是十月,他换上冬装之际才发现自己消瘦得厉害。
他想要啃滋滋冒有的肉,无奈仍是只能啃黑面包。
他拉上罩袍帽子,倚靠着船只桅杆小憩,以此抵抗肚子的咕咕叫。
大部分士兵都是昏昏欲睡,下午的阳光让世界温暖了些,且看汉堡伯爵罗伯特已经是舒服地打鼾。
队伍丧失了几乎所有的防备,突然间,喝到两侧传来嗖嗖声。
有打盹的士兵竟被箭射穿了脸颊,甚至击中了脖子动脉。
有伤者跌落到冰凉多瑙河中,御寒的羊毛衣瞬间千金重,整个人坠向河底。
伯爵再无困意,抄起木鸳盾护体,拔出自己的钢剑招呼自己人“快走快划船”
他们根本无力反击,奉命护卫的侯爵军队根本没带弓,局促的河道成了战场,没人能确定袭击者的真面目,他们以盾遮住驱赶,也有勇者情急中干脆靠岸闯入林子与袭击者混战,最终所有船全部靠岸,虽然这很荒唐疯狂,结果确实如此。
所谓的圣徒埃斯基尔现在吓得干脆尿裤,蓝狐经历过战争自然不怕这个,他从船上捡起一块散落的木板充当盾,只听一声响,一支带有倒刺的箭簇已经打穿了板子。
“啊罪过匪徒居然袭击教士,他们的灵魂会下地狱。”埃斯基尔说话间已然瑟瑟发抖。
“算了吧埃斯基尔,你现在保命要紧。”
“哦不,约瑟夫,我要站起来。我要举起十字架,劝说匪徒停止攻击。”
“我是否听错了你居然还敢站起来,愚蠢瓦迪,好好按住这个老家伙,不能让他受伤。”
“你呢”瓦迪临危不惧问。
“只能自卫了可恶,这群法兰克战士居然不逃命,居然敢登陆”蓝狐急忙从卷起的皮革毯子里抽出那把本该是作为礼物“进贡”给路德维希王子的宝剑,这本就是蓝狐自己的佩剑,其剑斩杀过敌人等于饮了血,手握钢剑的他顿时有了底气。
正常逻辑下漂流的船队遇袭应该加速逃命,法兰克战士竟清一色反其道而行,甚至于汉堡伯爵自己也嗷嗷叫地登岸。
箭矢依旧在河道上乱飞,射箭者很不讲道理,即便看到穿着黑袍的教士依旧行瞄准射击之能事。
蓝狐把剑挂在腰里,双手捧着木板竭力做掩护。埃斯基尔还念念不忘他穿上的行李,瓦迪毫不惯着,抓着这老头的衣服就向岸上揪。
森林给了弃船的战士掩护,然乱战又在林间发生了。
一群穿着粗布衣的绿林好汉分明是有备而来,当他们气势汹汹从藏匿地窜出来,身经百战的汉堡伯爵就知大事不妙。
伯爵是这里最为尊贵的贵族,亦是北境的军事长官,自然在指挥打仗方面有些本事。
“你们这些为了打仗昏了头的傻瓜们,敌人有备而来,你们是自己向陷阱跳。现在听我指挥,聚在一起握紧剑,所有人不准再乱跑。”
多数人很愿意听伯爵的话,五十名法兰克福侯爵派来的护送士兵在遇袭之刻已经死了多人,岸上的混战又有几人被杀。
伯爵这番组织起包括自己亲信在内的约莫五十名战士,他也赫然发现那个变得瘦了不少的罗斯人蓝狐,竟也摘下罩袍手里也握上一把剑。
“是你约瑟夫蓝狐,你居然做战士”伯爵大吃一惊。
“我别无选择。”
“圣徒呢”
“埃斯基尔很好,就是受到惊吓。你的人已经把他包围保护起来了。”
一介皈依的教士成了士兵也许这个蓝狐在之前也是一个诺曼战士。伯爵顾不得多想,现在情况特殊,多一个战士多一个照应。
法兰克王队奉行的也是蛮族打法,先是组成盾墙冲击,冲垮敌人就是单兵乱战厮杀。法兰克军之所以强盛一时就在于拥有的骑兵部队,相比于骑兵,步兵的作用正变得像是添头。
伯爵罗伯特在近岸的林子里把人员组成一个圈,那些穿粗布衣的持剑人嗷嗷叫地冲上来。双方开始乱战,虽不是彼此有何仇怨、虽不知对方的身份,伯爵罗伯特觉得此生已经遇到危局,一个疏忽就是客死他乡。
奈何当战斗打起来伯爵才意识到,那些看似武装农夫的家伙,粗布衣之下竟套着镶嵌铁片的牛皮甲。
难道是法兰克福侯爵偷袭不能够啊这里的护卫者多半还是侯爵的兵。
也许唯一的解释正是这群匪徒并非匪徒,他们有着极为纯粹的目的杀死船队所有人。
搞不好他们是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