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 暴起中的里加湾援军(1 / 2)

从新波洛茨克堡垒至里加海湾,即便船只在尚未冻结的西德维纳河上漂行,最终漂到里加想必也要消耗六到七天的时间。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份,持续的降雪令住在广大区域的人们慵懒而无聊。

里加城市中的丹麦社区,人们一如在老家那般,在储备好过冬的各种食物后就开始蛰居在家。

因为从十一月中下旬开始,西德维纳河入海口的冰层将变得可以供人徒步行走,海湾也将快速冻结,可能一场暴风雪后人们即可在冰层上自由移动。

生产生活几乎就此暂停,本地的拉脱维亚部族民众与丹麦移民,很愿意待在家里等待春季。

随着大河流凌结束,生活才能继续。所以从维捷布斯克堡垒逃出来的丹麦商人,他们不敢在新波洛茨克堡逗留,将战争警报告知驻军后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当地人是撤是守全凭他们的意思。

逃脱战争的商人佩服那些守城者的勇气,斟酌一番后,大家不得不重新确定自己的立场。

“和斯摩棱斯克的首领战斗我们是商人,得活着把钱赚了。我们冒这河流冻结也要回到里加,把消息告知首领,一切就由他来定夺至于参战,再看看情况。”逃亡商人无法确定自己的首领斯特坎德会组织兄弟出兵。

只怕真正的情况是他会碍于与罗斯王的情谊主动出兵,却不能说服广大民众跟着自己去干。

至于那些拉脱维亚人就更不能指望了。那群家伙在绝大多数时候将防卫都外包给了侨居的丹麦人,他们甚至不愿意为自己的家园打仗,以为财物、女人就能买到一切,就遑论为受难的罗斯人打仗了。

除非那位掌握海军的罗斯人伯爵能知晓消息并组织他们罗斯人进军。

一条长船冒着风雪继续漂行,大部分桨叶收回,唯有两支桨充当方向舵。

人们裹上蜷缩成一团,皮帽遮盖整个头基本仅露出双眼。他们一动不动,身上都落了一层雪。

好似死寂了的船只拨开碎冰,在白雪皑皑的世界中与墨色河道中逐渐抵达了他们的出发地里加。

此时,地势舒缓的滨海滨河之地整齐摆放着大量船只,即便是拉脱维亚渔民也将船推上岸,避免冻结后膨胀的海平伤害自己赖以为生的工具。

直到西德维纳河在流凌之后河道真正疏通,船只才会退下岸。渔业工作已完全暂停,宝石和皮革贸易更是提前终止。

现在,里加的各色商人手里囤积着大量的琥珀、蜜蜡,以及其他的宝石品类。

甚至,是足以鱼目混珠的彩色玻璃,此物的数量最多,由于本地人都已清楚这些难以称之为宝石的

“罗斯宝石”的缘由,销售的价格自然谈不上高。除非将彩色、透明玻璃珠子卖到更为南方的保加利亚、罗马不懂行的人赚上一笔,就只能薄利多销了。

输送这些玻璃珠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有着伟大探险家之称的斯普尤特。

也恰是他的

“波罗的海执法船队”可以充当运输船的供能,带着一众兄弟离开萨列马岛,就近在里加过冬。

今冬,他带着儿子乘坐武装货船漂至港口,他们无谓风雪,船只抵达近岸处便抛下铁矛,大伙儿带着货物释放小船全部登陆。

有人会质疑,难道把大船晾在海水中,冻结的海冰岂不会毁了它绝不可能

登陆的斯普尤特一伙儿二百多人,陆续搬下过冬给养后,纷纷抵达此地已经兴建完毕的罗斯商铺。

好歹斯普尤特是国王册封的伯爵,比起萨列马岛的环境,里加城市一切都更为优越。

遂站在本地拉脱维亚族人的立场上,罗斯人与那些丹麦人没啥区别,是新一批来此定居的瓦良格人。

有别于丹麦的重商,罗斯人不但注重商人更加好战。他们是整片海洋的霸主,斯普尤特其人是本片海域的伯爵,被罗斯王赐予了先斩后奏的权力。

千万不要招惹这种角色,恰是与他一起办事,大家都能畅快地喝酒吃肉。

里加的罗斯商铺、或曰萨列马伯国的伯爵新居所实在842年即今年夏季建设完毕,新的罗斯移民社区也应运而生。

曾被各路部族流放的卧龙凤雏一改他们海盗的身份,而凶悍狡猾心性不改,若非有斯普尤特父子管理者定然要闹出一些乱子。

在里加,基本的习惯法依旧被奉行着。盗窃者斩断手指,欺辱同族者遭遇体罚再流放,恶性作乱者斩首在法理上,里加这座城市归入罗斯王国,斯普尤特本人充当起城主。

他无力将城市管得面面俱到,现实正是一切照旧,城里的大商人、丹麦社区佣兵头子、附近村庄的首领,他们依旧掌握着权势。

随着罗斯势力参与到贸易中,来自罗斯的各种商品开始倾销,再加上收取必要的贡品,斯普尤特在这里一直稳赚不赔。

人数最多的拉脱维亚部族并没有亏,交出贡品买来的是更强劲的罗斯军队的安全保护。

消息向周围区域占领,在过去的842年温暖区,临近是瑟隆部族、立窝尼亚部族,纷纷派出运货商人前往里加,卖货是目的之一,打探情报才是最大目的。

当这两个部族获悉里加的繁荣依旧、罗斯征服者没有做盘剥之能事,他们安了心,也在这个冬季不得不考虑自己在新时代的立场。

计划在里加过冬的罗斯人,就与隔壁而居的丹麦族裔兄弟们高谈阔论共襄盛举。

斯普尤特与斯特坎德把酒言欢,他们的儿子也互称兄弟。罗斯旗帜在此高调飘扬,它意味着里加完全成为罗斯的城市,更是向一河之隔的瑟米加利亚人宣示自己的存在。

是一种挑衅,更是一种战争威胁。因为就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聚在一起的斯普尤特、斯特坎德两人,乃至他们的伙计们,因为吹牛吹得太过火,似乎真的需要打一仗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战士。

双方断不会内战,甚至赤膊在雪中摔跤也不至于。至多玩一番在北欧尤其是丹麦颇为流行的

“抢陶罐”这种原始版橄榄球的游戏。双方真正在策划的是一种可能性我们主动去袭击瑟米加利亚人的领地。

主动进攻河对岸的人们本地的拉脱维亚人不愿冒这个险,长久以来他们做防守之势,指望客居的丹麦人帮自己摆平威胁。

当然,这就要支付这群北方佣兵更多的钱财物资,避免他们跟着愿花重金是瑟米加利亚人跑了。

随着里加彻底被罗斯拥有,本地居民的这种顾虑荡然无存。因为,罗斯军队做佣兵去打仗,可不是阿猫阿狗能花钱请得动的。

除非罗斯军队判定未来作战有大利可图。在这里的斯普尤特动了这种心思。

他们就在温暖屋舍里探讨着极为现实而露骨的战争话题。斯普尤特痛饮的不是别的,实在就是珍馐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