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该加入了。”喝得微醉的米斯图伊嘟囔道“柳多夫去年就去了南方,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说到兴头这位大贵族一拍桌子,弄得麦酒四溅“柳多夫带了五千步兵南下而骑兵寥寥,你有着不俗实力却不帮助他。你呀不简单。”
“米斯图伊。你在质疑我看看你自己,当战争爆发的时候吕贝克在观望,有些事我本不欲说。直到现在,你手里还控制着一些我们萨克森人。”情急之中,奥多夫已经在直呼其名。
“那有如何你们恰恰应该感谢我。我不是教士,收留难民令他们不冻饿而死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他们也没钱支付我的付出,难道那些供给的粮食是免费的么也许你该给我的军队一批粮食作为军需,我帮助过你们,现在你该帮助我。给钱或者给粮食,拿来”
“狡辩。这件事还是你向柳多夫去讨要吧。”
“呸,你明明可以说自己是贫穷的。”
借着酒劲双方居然吵了起来,弄得酒场格外热闹。
留里克也不明白双方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矛盾,听他们支支吾吾的嘟囔也理解不全。他作为话事人竭力控制气氛,索性举起拳头在木桌上使劲敲打,好不容易令喝醉的双方冷静下来。
“任何的事等你们心平气和再聊,现在我们还是要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留里克的话语声音很大很严肃,他镇住了全场。
埃森男爵平复一下心情,“我决定了。罗斯王我会带上骑兵参战。在见到柳多夫本人之前,我与我的军队就由你指挥。”
还有这种好事
留里克欣然应允了。
其实当莫恩男爵先行一步抵达埃森城堡汇报这件事,男爵奥多夫就不得不对现在的局面审时度势一番。罗斯王断不会善罢甘休,关于其御驾亲征一事早就在汉堡所流传。
罗斯远征军袭击亚琛一事已不是秘密,即便那些战士在做伪装,但从亚琛地区掠夺的精美战利品出现在汉堡城里的交易市场,所有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从亚琛王宫、马斯特里赫特大教堂等地搜出的一些金银器具,一部分就由参战的丹麦人运抵汉堡销赃。
汉堡的大主教埃斯基尔当然是识货的,他知晓罗斯人在偷袭亚琛,在心里期盼着他们的失败,而今看到这么多精美的金银器具,只得忍住内心的苦楚花钱将它们尽量买下来。
丹麦人更务实得需要粮食过冬,埃斯基尔在汉堡的工作稳定后已经在正常收取十一税,他以粮食换圣器,双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顺手他还解救了一些被俘为奴的人,从这些被俘者的嘴里获悉了那些发生在马斯河上一幕幕的惨剧。
贵族们的战争根本不是各级教会所有干涉遏制的,在罗斯人处吃过大亏的埃斯基尔已经有了强烈的应激创伤,即便是
见了罗斯王本人他也不敢再有任何苛责,当然赞美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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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在埃森城堡就只是匆匆过客。
男爵奥多夫本不想参加,他一直对自己的实力缺乏信心,更知道路德维希在北方损失惨重,难道那位王子还有实力去与合法的罗马皇帝洛泰尔血战吗
当柳多夫在一年前邀请他参战的时候,奥多夫以各种理由推脱,罢了了一小撮在自己手下做佃户的农民送去做民兵,仅在形式上支援了柳多夫的冒险远征。
现在有消息指出柳多夫的萨克森军队现在就在阿尔萨斯地区南部,一场春夏之交的大战后内战双方虽没有分出伯仲,萨克森人依旧与路德维希的巴伐利亚军队并肩作战。
奥多夫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动摇,现在罗斯王如奇迹一般降临,再获悉一支庞大舰队还在增援中,他无法割舍840年冬季战争自己所经历的雪耻大胜,他很清楚彼时柳多夫仅仅是名义的联军统帅这一,真正的至高统帅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年轻气盛的留里克呀。
他的顾虑荡然无存,这下易北河中上游的一位很重要的男爵亲自下场了。
其实奥多夫是有着瓶瓶罐罐才耗到现在抓准时机下场,更多得因战争弄得一穷二白的萨克森人小贵族,考虑到只要打赢战争即可发财,就带着本部建勇加入公爵大人的远征军。
这就是为什么柳多夫可以快速凑出一直五千人规模的大军。
一夜之间,一百骑加入罗斯军。
对此酒醒后的米斯图伊多少心里有些不悦。“无所谓。奥多夫,你的外甥女嫁给了罗斯王的大儿子,你们本来就是亲戚。你们随便做事吧。”他只好如此安慰,心里也萌起另一种担忧。
强大的罗斯势力现在干脆与萨克森的下级贵族们开始高强度的联合,不就显得奥伯特利迪特陷入战略包围中现在的联盟时代,自然是大家都好、相安无事。
倘若彼此出现了一些矛盾,因为姻亲关系,罗斯人一定会与萨克森人一唱一和,而且这与信仰毫无关系。
对于易北河畔埃森男爵,他抱上了新的大腿,自己亲率的一百骑愿意听从留里克的直接指挥。他也拿出了一批粮食供应军需仅仅供应罗斯军队。
他同样也讶异得发现,罗斯王根本就是带着一个粮仓在行军。
在本地已经被狩猎到灭绝的驯鹿再临人间,奥多夫这辈子都没见过真正的驯鹿,看到一种与战马肩高相似的雄鹿一刹那还以为那是特殊的马。倒是这些健壮驯鹿各个背负大量物资,主要是粮食、甲胄、备用武器,物资之丰富看的奥多夫两眼放光,恨不得据为己用又出于面子不敢索要。
反观来自奥伯特利迪特的大军,米斯图伊和他的军队就显得糟糕不少,至少在后勤物资方面做得太冒险了。
米斯图伊也有理由,而这就是他特别带上拉策堡主教亚当的一个原因要求亚当去埃斯基尔处借粮,以满足米斯图伊骑兵战士的需求。
河畔的丘陵区域延绵仅仅十公里,它就只是滨河的一片土坡罢了,最高处的也只是比平坦区域高约莫五十米罢。
一条依靠人的双脚走出的道路就沿着河畔诞生,它直通汉堡本城,两地的道路距离已缩减得不足五十公里。倘若是直接走直线就只需三十公里而已。
哪怕是真的要走五十公里,对于全骑兵配置的罗斯吕贝克联军在一个白天内必然抵达。
新的一天,清晨时分的埃森骑兵在男爵的亲自带领下加入罗斯军,一百骑兵一百五十匹马,全体战士携带一副三年前缴获的法兰克骑兵锁子甲,由于作战方式效仿法兰克军,现在的埃森骑兵俨然就是一支法兰克骑兵百人队。
在罗斯军麾下的仆从军中他们也显得很特别,至少看上去挺有战斗力。
当太阳完全升起后联军开拔,男爵奥多夫横下一条心,他将家人全部留在城堡内,对于战死已经有着大无畏。他也觉得自己不会阵亡,取得新的胜利从而获得更多财富地位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跟着百战百胜的罗斯王也觉得风险不大。
但他也不知道这一去何时归来,更不知道这次法兰克的大规模内战以怎样的方式结束。
倒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当路德维希获得胜利后,整个萨克森的地位将再提升一个档次,萨克森与罗斯的关系也将进一步紧密。
联军开始高歌猛进,先头部队为了避免汉堡方面震惊、不知所措,埃森男爵就派遣麾下骑兵以信使的身份快马加鞭。
遂在傍晚,联军已经看到远方的那座拥有完成木墙、有着完整水渠保护的汉堡本城,以及鳞次栉比的庞大民居群。
乃至看到了在河畔停泊的那些两头尖的特殊船只龙头长船。
“对哦。”留里克忽然想到“离开日德兰半岛的昔日萨克森难民回到故土,在丹麦学到多一些新东西也带来了。还有一些丹麦人,他们现在的身份恐怕已经是皈依天主后的归化萨克森人了吧。人各有志
,倒是有一些丹麦人持续待在汉堡,对我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