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5章 朱迪斯太后已经死了(1 / 2)

排成狭长队列的船只布满摩泽尔河,在罗斯联军的瞩目欢送下,三千约塔兰人战士以先锋军的姿态展开行动。

那些船桨开始剧烈摇曳,精致的旗舰开始进发。

今日的蓝狐意气风发,他的战士们对前景充满希望。

倒是随行的乌鸫静静坐于旗舰,祭祀也做了,进军已经开始,作为随军祭司、哥德堡伯爵夫人,就以这样的身份向着梅茨方向全力进攻,她丝毫乐不出来。

渐渐的,特里尔已被甩在身后。

河道弯折,那座飘扬罗斯旗帜的石头城逐渐被愈发茂密的森林遮掩。

船队碍于枯水期狭窄的摩泽尔河被挤压得修长,为了安全期间,船队至多保持两艘船并行,再在河道弯折处变更为单船过弯。

他们迅速通过曾发生过万人血战的绍尔河口,从昔日的堡垒营地前通过。

一双双眼睛自发得凝视他们的右舷方向,约塔兰人都知道一个月前此地发生大战,罗斯王带领精锐在此以极小的代价击败了数倍于己的敌人。

只是这里不像是打过仗的样子,地面并无尸横遍野的场面,天空更没有渡鸦盘旋,有的就是一座巨大的废弃定居点。

船行至此,蓝狐也不禁抬起头向西方看去,内心里想到了很多。

他拍打一下廉价,再回望自己的部下门“走吧,都别看了专着划桨,不要磨蹭。”

有此命令,通向陷入回忆的人们这才振作起来。旗舰上坐着三十名精锐战士,他们都是蓝狐信得过的卫队人员,也都参与了在绍尔河口的激战,再临战场回忆一番无可厚非。

他们也同样非常清楚,船队航行至此已经到达已知区域的辩解,继续航行将充斥着未知了。

蓝狐令兄弟们打起精神,虽然在河道内航行整体是安全的,无法保证岸上就没有法兰克人的驻军,倘若遭遇了偷袭,己方可要拿起弓矢当即反击了。

想到这一点,他再看到自己珍惜无比的乌鸫,这孩子绷着脸一副闷闷不乐状。

“怎么。”拍拍她的肩膀“你心事很重。”

“没什么。”

“是因为很快就要真的攻击蒂永维尔和梅茨了啊”蓝狐轻叹一声“你一定饱尝压力。”

“没什么。”

“你像是敷衍我。”

“只是”乌鸫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她微微抬起头难以再掩饰内心的纠结“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不想要战争。但我已经没得选了。到现在,我只有一事求你。”

女孩的眼神里竟流露着哀求,蓝狐再问“你在担忧什么么”

“战争引起杀戮。现在是我们的军队首先行动,我只希望我军不要做得太过。我不希望那些村民成为奴隶,不希望教士被杀死。”

“仁慈”

“对。”

蓝狐点点头“好吧,我会约束军队办事。看在你的份儿上,这一次我军不要俘虏,也不要杀戮,只要把那些无聊的农夫赶走就好了。”

“好吧。但愿剑不沾血。”

乌鸫当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奢望,也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在善意的敷衍。她的纠结在持续着,因为这场战争中她有着个人立场,那就是借助诺曼人军队的力量反对自己的父亲。

她对村民没有任何恶意,可诺曼人不但贵族要打,对发现的村庄也要劫掠,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

一个陷入矛盾中的女孩能左右约塔兰人大军的行动么

显然是不可能的。

蓝狐就算再稀罕自己的女人,还是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干扰大军行动。“至多,我在战后将被控制起来的村民和教士全部释放罢了。”他想。

从特里尔到蒂永维尔的直线距离仅有五十公里,而走曲折的摩泽尔水道也要磨磨蹭蹭漂上八十公里。

倘若他们只有一辆艘长船,当河道呈现南北走向后,将风帆降下,即可兜风飚速。

他们现在就是这么做的,可惜副作用立刻体现。

不同于正儿八经罗斯长船的三角帆,约塔兰人大部分船只还在使用传统的衡帆。风帆样式不同使得兜风效率参差,加之各船间距离也不同,更加剧了这种参差。

他们为了节约体力都开始利用横扫河道的北风,各船进度因诸多原因不同,狭窄的摩泽尔河上游河道的这一百多条船又开始船艏船艉碰撞,固然如此碰撞不可能断裂倾覆,两船触碰一起后,修长的船体不可避免得脱离河道中轴,蓝狐最受不了的大塞船有开始了。

当第一波塞船好不容易疏通完毕,在接下来极为繁复的河道拐弯时,长船们又开始的堵塞,就仿佛曲折血管被血栓块填满。他们在吵吵嚷嚷中完成疏通,在这方面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

摩泽尔河与他们故乡的约塔河有极大不同的是,后者的河道几乎是笔直得从上游维纳恩湖延伸下来直至大海,河道整体也颇为宽阔,在约塔河上他们从不知道何为塞船。

很大程度上,蓝狐和他的约塔兰人军队为罗斯联军提前试水,所有在行动中遭遇的麻烦都将化作经验教训,待到罗斯军主力继续进军时可以得到一定避免。

当然区区塞船算不得什么大麻烦,船队还是有条不紊得在森林包裹的河道中前进者。

仔细看,那些森林覆盖不住的地方旗帜一直有着像是道路的存在。

“那是路吗”蓝狐注意到河畔草甸出现一道荒草无可覆盖的条状事物,不禁问起自己的女人。

乌鸫向西部瞥去一眼“那是梅茨特里尔大道,它会延伸到森林中,再从林子里钻出抵达特里尔。”

蓝狐一拍脑袋“嗬,原来在特里尔我们看到的道路,就是它”

“是这样的。梅茨那边还有桥梁,军队过了石桥再走罗马大道就好了。”

“我想起来了,我弟弟黑狐告诉我,他们夏天的时候抵达梅茨,就被该死的石桥堵住了船只南下去路。你说你前些年的确去过梅茨。”

“蒂永维尔我也去过。”她补充道。

“你的确说过,似乎对于你也不是什么好回忆。”

乌鸫摇摇头“那是我爷爷的倒霉经历的结束,那时候我才刚刚学会说话,才刚刚有记忆。唉”

“是关于那个法兰克国王被他儿子们囚禁的是吧。哈哈,路易确实倒霉,他也要为现在的大混战负责呢。”

乌鸫不想讨论自己的生父和叔叔们的血战孰对孰错,那些事与自己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