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2章 裴平死了(2 / 2)

吉尔伯特与艾伯哈特都重新拥有自己的战马,名义上两人还指挥着拉蒙高于于利希高的军队,也仅仅只是名义了。

损失了大量军队的吉尔伯特并不怨恨留里克,因为巨大的损失已经不可挽回,未来能得到的利益非常可观。他个人的家族没有遭遇任何损失,代他损失的仅是麾下的法兰克族小贵族、布拉班特人小贵族,死去的民兵也多是布拉班特人、马龙人(高卢法兰克混血者)。

吉尔伯特与留里克做了约定,于是首先与步兵集团一同进军,等浩荡队伍逼近普罗万城后,才一甩皮鞭加速抵达城市。

先于步兵大部队现身的是海量的旗帜,下午柔和阳光将罗斯旗帜的白色底子都照成橘黄色,广大战士疏松透气的白色罩袍也呈现橘黄。

留里克原本觉得带着海里物资的步兵要磨蹭到明日完全抵达,或是处于对战争的热忱、或是道路非常平整,亦或是两地距离本身就不远,等待天黑后,最后的步兵队伍朝着密集火光处继续进军,平静地抵达煮麦香味弥漫的普罗万大军营

而此时,先行一步的吉尔伯特已经与被俘的裴平谈好了。

留里克那最后一语实在毒辣,伯爵裴平深知自己因为坚决支持国王洛泰尔,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自己战死了反倒没有很多糟心事,自己若是一定会被处死,还不如现在就被杀掉。

裴平根本无法容忍自己竟被那个“秃头”查理下令处决。

查理何德何能?一个颠沛流离的狗!他妹妹嫁到意大利可以享受宁静生活,朱迪斯皇后则是被流放,昔日叱咤风云的女人如今就是个濒死的巫婆,有传言说她在去年就已经死了。

那些反叛的阿基坦贵族与图尔伯爵,还有更南方的巴斯克人、图卢兹人,他们推举一个流亡者做新君,推举谁不好,偏偏推举那个巫婆之子查理。

直到现在,裴平仍旧认为帝国祸乱根源就是查理的降生,再溯源一番罪责就定在“巫婆”朱迪斯。

也许一个私生子无权指责正经贵族出身的朱迪斯,偏偏世道吊轨之处就在于,一个私生子最终成了王室的铁杆拥趸。

裴平知道大势已去,当他见到吉尔伯特本人后,干脆有说出那一番嚼烂舌头的请求——杀了我。

“我不会杀了你。不过……也许有人会帮你死。你一定会死,你死之前得交给我一些东西……”吉尔伯特直言不讳地向裴平索要圣康坦城、蒙斯山地区,他以为裴平会暴怒拒绝,怎料被俘的老家伙答得非常干

脆,但作为交换,裴平留在苏瓦松的家眷也要得到拉蒙高伯国的庇护。

也许得势的查理不会族灭苏瓦松伯爵家族,将伯爵夫人扔到某个女子修道院,将裴平现在的独子伯纳德送到某个修道院做苦行僧,都是轻而易举的。

裴平的妻子出身尼伯龙根家族,即查理马特亲弟弟的后裔。这对夫妻其实有着共同的老祖父,他们的结合绝非亲上加亲而已,最重要的莫过于通过婚姻洗掉裴平私生子的卑贱身份。由于夫妻二人共同祖先出生在一百五十年前,彼此血缘已经有些疏散,他们的独生子伯纳德非常正常绝非傻瓜。

可就是小男孩年纪太小,父亲若是死了,小伯纳德理应继承家业,可怜他站立起来,额头才能触碰马镫。

事到如今,裴平没心思说任何的大道理。他明白这个吉尔伯特也是出于现实利益宣布效忠查理、与罗斯王国结盟。

吉尔伯特并非真的臣服查理,仅仅索要圣康坦城一事就足见此人的野心。

庇护裴平年轻的妻子,抚养裴平年幼的儿子乃至做养子,吉尔伯特乐意做一个好人。毕竟他的妻子、儿子与裴平的家眷也都远亲,仅仅则一层关系存在,他就有资格站出来庇护,哪怕此举很虚伪讽刺。

裴平口头承认圣康坦已经是吉尔伯特的领地,可吉尔伯特要的不止是口头承诺。他从留里克这里找来一张硬纸,写上有关赠予领地的文书

,最后各方贵族接连签名。

这下子连四位随军的大主教都做了见证人与签名者,威尔芬则是代表整个勃艮第一系贵族,承认拉蒙高伯国越过了蒙斯山与阿登森林,拥有了对圣康坦的权势。

其实一直文书本身没什么效力,关键是一众贵族、大主教集体签名,当大家认为它有效力就算有效力了。文书代表着罗斯与其同盟者的集体态度,可以逼的查理以及阿基坦贵族们不得不承认此事。

到了这里,其实裴平的利用价值已经趋于没有了,也许顺了那家伙的意愿,直接杀了他?

留里克并不想亲自动手,还是寄希望于查理下手杀人。

不过,有的贵族已经打算帮助裴平去死了。

在众多签名者中最尊贵者就是留里克,在众多签名者里,如今的于利希高伯爵只是芸芸众贵族中不起眼的一个。

可是,老家伙攥着羽毛笔,最终态度复杂地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罗斯联军计划明日继续开拔,首先行动的依旧是骑兵集团。

留里克本人为了明日更好的行动,就在城内的临时指挥所里沉沉睡去。他是非常幸福了,战争时期宠妾贝雅希尔生下的儿子梅斯塔夫,小男孩整体非常健康,男孩的母亲也非常平安。

一个女人最关键的莫过于头胎,只要第一个孩子顺利缰绳,未来再生育几乎不会遇到任何麻烦。

整个大军沉寂于夜幕,连看押战俘的卫兵也都松懈了。

为全军已经得到命令,明日开始行军指级特意留下一支破坏部队,他们的任务就是奉命将整个普罗万城付之一炬。

就是这一宿,当夜深了,一个身影轻装行动,攥着一支匕首蹑手蹑脚地钻进关押裴平的木屋。

此人没有走正门,而是从木墙上的木窗蠕动着爬了进去。

昏睡的丕平被突然唤醒,当他想说话时,一只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微弱的月光照在此刻的脸上,那是一张满是胡须中年人的脸。

“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于利希高的艾伯哈特。”

刺客说罢,裴平猛地瞪大双眼,眼眸又剧烈颤抖。

艾伯哈特微微松开手,后者急忙低语反问:“你?居然是你?你打算救我走?不。你没理由救我走。”

“我是来杀你的。”

“罗斯人改主意了?”

“是我个人的意思。吉尔伯特劝我杀了你,他说他会保全你的妻儿,而你……也不想在查理那里受辱吧。”

“能被你杀死,也是我的荣幸。”裴平放松身体,“本该是你继承巴黎伯爵,被尊贵的你杀死,我可以接受。”

“对。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也是被迫支持查理。会给你一个痛快,现在闭上眼吧。”

裴平照做了,然后,轻轻感觉到有尖锐物抵住了自己的下巴。

艾伯哈特猛一使劲,匕首从薄弱处刺穿丕平的脑袋,整个人瞬间失去意识死了。

艾伯哈特不敢久留,他听到如厕过的卫兵晃悠悠回来的

声响,生怕卫兵听到房间的异动进来检查。他拔掉匕首,顺着木窗赶紧爬出去,期间衣服还不慎被划破。

他如蜥蜴一般在地上爬行,不久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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