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杀死一只落头民,你们队伍就能获得两百功勋,”听到顾旭的问题后,吴千户回答道,“至于你和你的下属们如何分配,那就由你自己来决定了。”
“是。”顾旭点了点头。
吴千户又拿起桌上的一张泛黄的地图,将其递到顾旭的手中“温延年,我根据手上的情报,把落头民可能存在的位置标注在了这张地图上。希望这张图能够帮得上你们。”
“多谢吴大人”顾旭接过地图,认真地瞥了一眼。
他看到,在地图上的崇山峻岭间,有几个用红色墨水画的圈儿,在淡黄色的纸张上显得格外醒目。
顾旭等人并没有在衙门大堂耽误太多的时间。
在获得一些关键的情报后,他们便来到驱魔司衙门的后院,取了几件武器。
上官槿和楚凤歌各自拿了一把铁剑。
虽然这两把剑都没有任何特殊属性的加成,但有剑在手,总好过手无寸铁。
毕竟,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剑修来说,很多战斗手段,比如他们擅长的“云海星河剑”,都是需要依靠武器才能施展出来的。倘若失去了武器,战斗力就会被大幅削弱。
至于顾旭,则找人要来了几支炭笔、一沓白纸,然后迅速画了数十张各式各样的符。
楚凤歌看着他笔下的一个又一个复杂的符文,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在读天书一样。
上官槿则看得聚精会神。
她以前读过一些符道方面的书籍。虽然她自己不会画符,但她却能察觉到,顾旭笔下的这些符篆,跟书上的画法不太一样。
在她看来,其他符师画符,像是在画精密的机关图纸神色凝重,小心翼翼,生怕画错一笔,就会导致前功尽弃。
但顾旭画符,却像是在随性创作一幅写意的山水画不拘一格,没有定式,似乎是在借用符篆,抒发自己内心的情绪。
这让上官槿不禁在心头啧啧称奇。
这时候,衙门中的几名小吏忽然来到顾旭的身边,朝他恭敬地行礼道“温大人,您又要外出做任务去了”
“没错。”顾旭抬起头,淡淡答道。
他认出,这几个小吏是温延年的直属下级,都是第一境修士。
“温大人,您需要我们随行吗”其中一个小吏主动地问道。
还未等顾旭开口,旁边的楚凤歌就双手抱在胸前,用冷冰冰的语气开口道“不必了。这种简单的事情,用不着你们参与。”
在第五境的楚凤歌眼里,那些“野鬼”级别的“落头民”,凭借他一己之力,就能统统杀光。第三境的顾旭,第四境的上官槿,对他来说皆是累赘,更别说这些只有第一境修为的小吏们了。
小吏们没有理会他,仍然抬头望着顾旭。
可以看出,楚凤歌扮演的“张破天”,在这座衙门里根本没有威信。
顾旭笑了笑,回答道“不必了。最近各位都太辛苦了,今晚还是回去陪陪家人吧”
小吏们脸上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真诚地向“温大人”道谢,然后收拾东西,各回各家。
楚凤歌顿时在心里骂骂咧咧。
准备就绪后,顾旭等三人便赶在完全天黑之前,再次出城。
此时,夕阳的大半部分已经沉入西边的山峦。天地间红彤彤的一片三人的面孔,腰间的剑,一望无际的树林,高大古朴的城墙,都统统被染成了红色,红得格外艳丽,像是被鲜血从天空中直淋下来似的。
凭借“流星走月”身法,他们在崎岖的山丘间步履如风,循着吴千户在地图上的标注,寻找“落头民”的踪迹。
“顾道友,我觉得这个案件,应该比看上去要复杂得多,”在行走途中,上官槿来到顾旭的身边,对他说道,“按照司首大人一贯的作风,我们在温故壶中面对的敌人,往往会与我们自己实力相仿。
“在这些野鬼级别的落头民背后,定然隐藏着更加可怕的敌人。我们必须得保持警惕。”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旭道。
林间的风很大,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顾道友博闻广识、腹载五车,”上官槿接着说道,“你觉得,在这安顺府附近,会有哪些实力强大的、有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鬼怪”
顾旭想了想,回答道“根据驱魔司档案里的记录,在贵州行省境内曾经存在过俎鬼、神通鬼、血糊鬼、庙鬼、穷鬼等几种恶灵级的鬼怪。
“但是,由于温延年是在兴德五年才开始在驱魔司做官的,并在兴德十一年才被提拔为总旗那时候血糊鬼、神通鬼和庙鬼都已经被驱魔司消灭了,所以我们只需要提防俎鬼和穷鬼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