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意犹未尽(1 / 2)

爱情让人年轻, 傅知延感觉, 年轻的叶嘉又把他带回了曾经的十八岁, 青涩,懵懂,冲动, 急躁,一腔热血而又急躁鲁莽。

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 每天都在宣泄, 都在挥发。

他宛如一个青涩的少年, 情窦初开,风华正茂,看什么…都觉着美好,天那么蓝,水那么清,就连空气中, 都漂浮着春天的花香…

当然, 他深知, 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美好, 他的眼睛,被无数罪恶与黑暗所洗涤, 但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她。

五天之后,叶嘉才想起来要给陶荻打个电话,然而她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叶嘉抬头看向蓝天正中的太阳, 不会还在睡觉吧…

叶嘉心里有些不安,当下便回了旅店,房间里没有见到她,旅店的前台告诉叶嘉,从昨儿晚上,就没见409的客人回来。

记得陶荻说除夕夜酒吧有party,有急需人手,难不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傅知延当即开车带着叶嘉找到了什刹海边上的那家酒吧,却被对方告知,昨晚上约莫十一点的时候,有两个男人找到了陶荻,将她带出了酒吧,后面发生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还说呢,昨儿我的酒吧就缺一个唱歌的,她这一走,我这边可要抓瞎了,但那两个男人态度很强势,二话没说拉着她就走了,看样子也是个不好招惹的。”酒吧老板如是解释道。

叶嘉回头看了看傅知延:“陶荻姐在首都,没有认识的人啊!”

傅知延问酒吧老板:“你们这儿有监控吗?”

“有,大门口就有一个。”

老板带着叶嘉他们进了办公室,电脑视频画面正好是酒吧门口的大马路,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时间约莫在十一点三十的时候,酒吧里,两个男人扯着陶荻的手腕出来,在马路上撕扯了一阵,陶荻拿出手机,情绪很激动,似乎是准备要打电话报警,就在这时候,车上又下来了一个男人,陈牧山。

一看见他,陶荻的手机直接脱手滚落在地,脸色惨白,身子跟筛糠似的颤抖,似乎被吓得不轻。下一秒她转身就跑,落荒而逃,只见陈牧山扬了扬手,身边的两个男人冲上前去,抓起陶荻的手臂,将她连拖带拽地扯上了车,陶荻用力挣扎,东倒西歪,接着被他们按着脑袋,弄进了车厢里,轿车呼啸而走。

视频短短几分钟,叶嘉全身冰凉。

陶荻和养父陈牧山的感情不好,这次来首都,叶嘉也隐约猜到她和陈牧山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但是没想到陈牧山会这样粗暴地将陶荻带走!

而傅知延盯着那监控的画面,眸子里泛起了波澜。

陈牧山…

好几起与老坤有关的案子里,似乎都能够若有若无地查到一些与他和他的公司有关的蛛丝马迹,可是这个人很懂得隐藏自己,是一条极聪明狡猾的老狐狸,关於陈牧山这条线,证据一直不充分,所以没办法动他。

“人联系到了吗?”他问。

叶嘉摇了摇头:“没。”

“现在回鹿州。”

叶嘉也正有这个意思,心里面总是觉得忐忑不定,放心不下陶荻。

“那我买下午的机票。”叶嘉说着拿出了手机。

“两张。”

“嗯??”

“我跟你一起。”

关於傅知延为什么会突然对陈牧山的事情感兴趣,叶嘉不得而知,回去的飞机上,他也有意无意地,从她嘴里敲打一些关於陈牧山的过去,叶嘉所知的,都是陶荻告诉她的,比如陈牧山的物流公司,比如陶荻时常与他发生的矛盾,陶荻对这个养父并没有太深刻的感情,很少提及,叶嘉所知也不多。

飞机停在了鹿山机场,傅知延先送了叶嘉回去,在楼下,他的手搁在她的肩膀上,很郑重地告诉她,这件事,暂时不要管了,陶荻他会想办法联系到。

“可是…”叶嘉还有些不放心,正要询问更多,却被他打断:“没有可是,要听话。”

他让她,要听话。

看着傅知延严肃的表情,叶嘉噤了声,年初一傅知延就跟她匆匆回了鹿州,想来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可能还和陈牧山有关,他既不说,叶嘉也不再多问,她相信他,傅知延愿意帮忙联系陶荻,至少无论如何都比她自己去找,高效很多。

“那…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傅知延想了想,道:“明天早上,来局里报个案,就说…就说朋友失踪了,今天那段视频也带上。”

那段视频里明显看得出陶荻是强迫拐上了车,足以立案调查。

傅知延早就想动陈牧山了,也许这次,是个不错的切入口。

叶嘉乖乖地点头。

傅知延的手顺势落在她的脸颊,轻轻地挽起了耳畔的发丝,柔声说道:“这次来首都,没有来得及带你好好玩,不过无妨,以后机会还有很多。”

叶嘉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快上去吧。”傅知延道:“今晚好好休息,不要太担心。”

叶嘉搅着衣角,没有动,傅知延也没有动。

二十秒之后,他终於又开口,柔声问:“还有事?”

“知延哥,我们…是在一起了吗?”她声音压得很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路灯从头顶铺下来,他额前几缕垂发掩映着额头,眼眸里,静水流深。

这几天,过得有点晕晕乎乎,像走在云端,像做梦,那样的不真实。

就在她以为得不到答案,转身要开溜的时候,傅知延突然出声:“下雪了。”

果然,天上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落在地上,迅速化掉。

就在叶嘉抬头看向夜空的那一瞬间,一记轻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叶嘉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唇,真的好软好软。

傅知延稍稍离了些,挑了挑眼角,轻声问她:“现在,感觉真实了吗?”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