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握笔的手一顿,腮帮子紧了紧,他冷声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姜悦眼睛酸酸的,她吸了下鼻子,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顾野对她的冷漠,轻声问:“顾野,你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顾野腮帮子咬得更紧了,呼吸也变重,他低着头,似乎不屑回答姜悦的问题,但他握笔的手指明显在用力,表明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平静。
姜悦今天来找顾野,就是想要跟他沟通的,即使他态度冷淡,她还是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刺,但退一万步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
“解决?”顾野倏地抬眸,锐利眼神如利箭一般射来,他嘲讽道:“你是怎么能在干出那样无耻的事情后还有脸来跟我说事情总要解决?”
姜悦死死咬紧了嘴唇,心口闷痛得难受,她尽量让自己不去计较顾野语气里的尖锐,“不解决怎么办?难道你要一辈子不回家?一辈子躲着我吗?”
顾野将钢笔拍在桌上,“看来你已经想好解决方法了,说吧!你想怎么解决?”
每说一个字,顾野牙关都咬得死紧,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讽刺。
姜悦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折起来的纸,犹豫了下,还是展开递给顾野。
“顾野,你先看看这个!”
顾野没有接,他扫了一眼,是信纸,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怒叱:“姜悦!你还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姜悦知道顾野一定是误会她拿原身写给甄健的信羞辱他,连忙解释道:“这是甄健写给原——我的,顾野你看看,不是我主动写的,是他要我那么写,那些话都是他写好让我抄——”
“啊!不要!不要撕!”姜悦话还没说完,便见顾野愤怒地一把夺过那两张信纸撕了个粉碎。
“够了!”顾野冷斥。
姜悦眼看着那两张信纸成了碎屑,她眼眶红了,忍不住瞪着他大哭起来。
“顾野,你太过分了!”
姜悦委屈死了,她找了好久,几乎将原身留下的东西翻了个遍,才终于从几封甄健写给原身的信上找到了证据。
原身并不是主动写的那些露骨文字,都是甄健教唆的,原身一开始并不肯写,甄健便写好了让原身照抄上去,包括日记,也是甄健教原身怎么写。
这些在甄健的信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姜悦发现的时候着实松了口气,她以为只要给顾野看了这几封信,就算顾野还不能原谅她,但至少会明白她并不是主动给另一个男人写的那些露骨话语。
然而顾野却看都不看,就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信全部撕碎,也将她仅有的能洗刷一点自己冤屈的希望撕碎。
“我说信不是我写的,你不信!我说甄健说的都是假的,你不听!我说我找到证据证明不是我主动,你还是不看!”姜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啜泣,她捂着嘴哭道:“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顾野扭过脸狠心不去看姜悦流泪的眼睛,他嘴角紧抿,喉结滚动了几下,冷道:“你都干了那种事,是你主动,或者不是你主动,又有什么区别?”
姜悦只觉得心脏狠狠被刺了一下,她抬眸望着顾野,透过泪眼,她只看见他模糊的轮廓,她苦笑一声:“是没有区别……所以这一次,你不会再原谅我了是吗?”
顾野脸色更难看了,他背过身站在窗口,双手紧握成拳,可见正在隐忍着心里的怒气。
姜悦心如刀绞,她能感觉得到,原本以为触手可得的幸福与爱情,好像正在渐渐离她远去。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沉默让本就安静的空间变得更加压抑。
“顾野,如果我说,以前的姜悦和从省城回来的姜悦,我们不是一个人,她是她,我是我,你会信吗?”虽然明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顾野都不会信,姜悦还是想再试一试。
“嗬!这就是你为自己犯错找的借口?”果然,顾野不但不信,反而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以后你若是再看上别的男人,是不是又要说那是另一个姜悦?你就是这么为你自己找男人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