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看,大惊失色。
蛋蛋扳倒了保温桶,开水烫在了腿上,两条裤腿都湿漉漉的。
这水是今天早上才烧开的。
蛋蛋疼得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
刘琴琴跳下炕,赶紧扶正保温桶,一把扯起蛋蛋,怒吼:“你干啥,谁让你碰保温桶的,烫到哪里了?”
蛋蛋才两岁多,表达能力没那么强,再加上两条腿火辣辣地疼,就只顾着哭。
关蕾说:“你快把裤子脱下来看看啊。”
刘琴琴扯开蛋蛋的裤子,发现他两条小腿烫得通红,甚至起了水泡。
她有点害怕,转身问关蕾:“这种现在怎么办啊?”
关蕾也害怕,她没有处理这种意外事故的经验,便说:“要不你抱去给大夫看吧。”
出了这样的事,关蕾不想留在这儿了,她装模作业地看了看时间,说:“哎呀琴琴,你看我们聊起天来,我连时间都忘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下午还要去趟卫生所。”
“啊?你要走啊?要不你和我一起把蛋蛋抱到大夫那儿吧。”
她说的大夫,就是村子里的张大夫。
他自学成医,看一些头疼发热的感冒不成问题。
他小诊所开在家里。
平日里下地干活,不过偶尔也是在家的。
关蕾为难地说:“对不起,琴琴,今天真的不行,我赶时间。”
她又安抚性地拍了拍刘琴琴的肩,说:“你别紧张,就一点烫伤,大夫肯定有办法的。”
“行吧,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点。对了,我们昨晚做了糜面馍,很甜,我帮你取两个你带上。”
“不用不用,你快带蛋蛋去找大夫吧。万一他今天不在家,你还得去找其他大夫呢。”
从刘琴琴家出来,关蕾心里轻松了不少。
也不知道电话应该安装好了没有,她慢悠悠地向自己家走去。
她想到刘琴琴刚才说的话,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关幼霜她有什么能的,她再能,也怀不了孩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经过梁玉婷家时,大门正开着,她忍不住看了眼。
正好,梁玉婷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
她瞥了一眼,院子里晾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
一个没人要的老女人,还三天一洗,两天一换,给谁看呢?
她鄙夷地哼了声,没说话。
梁玉婷把一盆脏水泼掉,说:“回娘家了?”
“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不会是被男人打了吧?”
关蕾停住脚步,撩了下头发,好笑地看着她,说:“打我?你也不睁大狗眼仔细瞧瞧,我关蕾像挨打的人吗?”
梁玉婷啧啧几声,说:“我觉得挺像的呀!”
关蕾故意摸了摸肚子,摇着头说:“也难怪,你一个没男人要的女人,哪知道脸色看上去不好意味着什么。”
梁玉婷脸色一变,提高音调:“你少喷粪,谁是女人了?”
关蕾斜瞥她一眼,心想:一个水性杨花的婊子,还挺能装的,不是女人,难道是黄花大闺女?
她说:“不是女人是啥?是男人吗?”
“我懒得和你扯。”
“我奉劝你啊,现实一点,县城上班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会要你?”
梁玉婷心里一紧,莫名有点心虚。
在关幼霜的鼓励下,有时候,她确实幻想过和谢远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