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当官的送得,五大箩筐呢”支离说道,“师父说爬这么高的山送来也不容易,便养下来了。”
夏昭衣点了点头。
“小师姐你不知道,”支离又道,“师父离开时不曾关窗,我们回来时瞧见,那纸张书页被吹出来好多,漫山都是。恰好一只鸡笼坏掉,那些老母鸡拍着翅膀到处飞,那场面,真是绝了。”
“师父岂容凌乱,他最受不了如此,应该会收拾的。”夏昭衣说道。
“师父当时并未在山上,他从晔山回来,便在南塘县等我们,而后我们是一并上的山。说来,这些年好多人来山上找我们,师姐猜猜,来找我们最频繁的人是谁”
夏昭衣摇头“不知道。”
“是同渡的应金良,他留了六七封书信呢。”
支离提到应金良,夏昭衣倒是想起了一人,林清风。
她待林清风并无多大好感,也不想过多关注,可赵宁喜欢拿这对师徒开刀。
思及赵宁,她几次称想见她一面,聚上一聚,此次下山,她便顺路去看看吧。
山上的生活清闲自在,夏昭衣房中的桌椅板凳皆被盖了一层白布,用以防灰,但被褥和衣裳仍是要拿出去晒一晒。
她前世个子高挑,虽不能和二哥他们比,但放在寻常女子中是属于拔尖的。
如今的个子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许多衣服要改一改才能穿了。
想着,夏昭衣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臂膀,紧实有力,但不够结实。
她前世身子并不是很好,是娘胎落下的病根,今生却仍然有些糟糕。
她每日晨练,跑步,练拳,练鞭子,力度和训练量都是够的,却就是没办法练出一身充满力量的肌肉出来。
戴豫和支长乐吃喝玩乐,每日只消稍作运动便有的东西,她却求不得。
在床底的小暗阁里,夏昭衣搬出一口小箱子。
箱子里所装皆是名贵的玉,爹爹和兄长们送的她自不会拿,但她自己寻来的那些玉和珠宝,她打算全部拿去换钱。
想着,夏昭衣收起箱子,抬头朝窗外的东院望去,那边倒也有不少她以前留下的东西可以拿去卖钱。
二哥时常觉得不能理解,问她常年在山上过得可枯燥,他们师徒二人如何耐得住。
其实真的不枯燥,甚至觉得时间永远不够。
老者除却看书和写东西,最爱的是将自己关在山上最大的屋室,也就是东院那媲美大殿的屋子里锯木头或者打铁,要么,便是鼓捣那些药草。
夏昭衣从小跟在他身旁,也养成了这样的喜好。
有时老者外出云游,她一个人更开心,在大屋室里天亮待到天黑,不用吃饭做旁事,别提多快乐。
她所微雕的那些木头,玉,石头,全部都可以拿去卖。
甚至,用夏昭衣三字落款的字画,似乎也能卖钱
夏昭衣捏着手指,小小心算了笔,甚至已经想好这笔钱要怎么花了。
山上小住五日,第六日天初亮,夏昭衣便起床动身。
厨室外,支离他们更早的起来了,正在后院相侯。
戴豫和支长乐已整理好行囊,支离此次不会同去。
他一方面想跟着夏昭衣,另一方面又觉得和师姐差距太大,再三思量,他决定留在山上陪老者,多读两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