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烟雨乌衣巷,邰子仓另取了三幅字画出来,卷轴打开,皆为唐相思所作。
唐相思的个人风格太过强烈,不仅体现在字迹和画功上,还有他的行文辞藻和画景构造。
但很可惜,邰子仓说他从未见过唐相思。
夏昭衣追问可有其他相识之人见过他,邰子仓皆摇头,见过唐相思的人,大多都已去世了。
夏昭衣鲜少有不甘心的时候,垂眸望回字画,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情愫。
“阿梨姑娘,你与他有何渊源”邰子仓好奇。
“我不知道,”夏昭衣很轻地说道,“似有,若无。”
“似有,若无”
这感觉着实微妙,夏昭衣当真不知如何去理。
该称此为缘分,故而这些年随处可遇有他相关之一二,她与他之间,有冥冥之中的注定。
还是说,因他一直游走人间,经世落下诸多行迹,她只是因为关注上其人,所以才识得。
不论如何,她是真的想找到他,很想很想。
邰子仓见她略出神的模样,想了想,说道“阿梨姑娘,这幅香逐晚风,我便赠予你。”
夏昭衣一顿,抬眸看他。
少女的眼睛当真清澈,灵气逼人,专注于研琢人像的邰子仓着实喜爱。
他抬手作揖“阿梨姑娘收下吧,我且还会帮你留意我这师伯,若有消息,我定告知。”
“有劳先生,”夏昭衣认真道,“便请只作留意,切莫主动去寻。”
“这是为何”
“个中因由不便告知,先生只需记得,若遇见,便留意,莫要主动寻人问及。”
邰子仓轻轻皱眉,点头说道“好”
夏昭衣看回字画,不知为何,总有一个强烈之感,她一定会遇见他。
黎明光现,天地轻白,高空的风太急,惹得云霞若浮花浪蕊,漫眼绚烂。
一队马蹄声踏破衡香清寂,入得城来的马队穿过通临长街,在宁安楼前止步。
门前扫地的伙计们停下动作,抬头望着来人。
这些年月在宁安楼做事,见了太多来奉承赵宁之人,所以这些伙计们多少也养出一身傲慢,对诸多权贵富人都不屑一顾。
但这一队人马似乎不同,三十余人风尘仆仆,虽衣着简素,但这气度气魄,伙计们一眼确认,是军人,并且是上过战场的军人。
离侧门最近的伙计悄然回去宁安楼,遇见正拿着账本经过的楚管事,忙上前将外头的情况一说。
楚管事去到窗边,但见来人已往大门走来,他正准备吩咐这个伙计去喊点打手过来,目光却定睛打量了眼为首的男人。
看着几分眼熟,此人略显文雅,皮肤也比后面那些人都白一些。
“不对啊,”楚管事皱眉,“这个人是”
一个名字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但可以认定,是友非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