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淡笑“其实不收拾也无碍,本也不指望你们几人能将那些粮仓全部收拾妥,不过是想为你们寻个事做。”
她的话音刚落下,北面传来许多叫喊声。
众士兵忙朝北面看去。
数十个士兵大步跑来,气喘吁吁“出事了出事了”
众人大惊,两个传令兵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出事了”一个士兵大哭,“方将军叛变了,方将军说出城有事,要我们开城门,才开那么一道缝便冲进来几个男人,他们一进来便乱杀”
“城门一被他们控制,大队兵马直接杀了进来”
“我们快挡不住了”
“他们人高马大,装备精良”
他们边哭边跑来,至跟前后一直在说。
众士兵看向他们身后幽深的长街,相隔太远,只有尽头的城门灯火,但是那一片的所有灯火,眼下只变作一个橘色的细点,看不见人马,也根本看不见他们口中的战斗。
但是,有源源不断的人在往回跑,越来越多。
夏昭衣说道“城南那边杀得那般激烈,打得那般凶,不见一个人掉头。城北这处,跑回来得人却越来越多。你们说,为什么”
她一出声,所有目光都望回她身上。
答案很多人顷刻明白,因为,城南那边还有得打,还没破城。
城北这边
城北这边。
看起来,已不仅仅是破城那般简单。
跑回来得人他们被杀怕了
“王上”马闻泽的声音也传来,他大口喘着气,推开人群上前,一看到夏昭衣,马闻泽瞪大眼睛,“你,你是方耿厚那杂种带进来的贱人”
“你与其在这骂我,何不趁早逃命”夏昭衣没有半点动怒。
“放了我们王上”马闻泽怒道。
“放了我们王上”众人齐声大叫。
这时,后面隐隐听闻马蹄声传来。
众人忙跟随马闻泽,往西南面退去。
林耀则挣扎得越来越剧烈“唔唔唔”
看到马闻泽,看到北边来得兵马,林耀知道,他一败涂地了。
越是这样,他越想让这些人将那些粮仓烧了,烧得一干二净,将农田种下去的庄稼也全部毁去
但是他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半个字都发不了。
等等
挣扎之中的林耀忽然瞪大眼睛。
他这会儿才惊觉到一件事,忙抬头,试图朝这少女看去。
这少女孤身一人来这佩封城,并不是为了开城门,里应外合,放那些兵马进来
也不是想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把这些粮草都给打劫走
她在这里耗这么久,周旋这么久,她就是来阻止他烧粮草,烧粮仓,毁农田的
“唔唔唔”
林耀快要疯了,他真的想要这些手下立即毁去那些粮草,他宁死也不想便宜这些攻城杀他的人,否则,他不甘心,他死不瞑目
马蹄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伴随马蹄声,还有大量往回跑的北城守兵。
有人大叫,有人惨叫,有人大哭。
马闻泽握紧手里的刀,那些马蹄声越近,他越心慌。
刚才对方大部队一冲入城中,北城守兵便迅速回击。
虽然调了一半去南城,可留下也有数千人。
但就是这数千还未完全集合的士兵,被对方的先头部队冲入城中,刹那杀开一片。
早在数年前,他们在城外就曾和赵秥的军队厮杀过,明白那些正规军有多可怕。
但是今日杀入城中的这些兵马,绝对不是当年的正规军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们战斗力更彪悍,冲击更凶猛,那是精兵中的精兵。
而且,他们凶悍,却并不莽撞。
看似第一时间是在尽快杀敌,实际是冲散他们北城守兵要集合出来的阵型,将他们彻底打乱。
就是这样过于生猛的杀戮,直接导致数千士兵的军心直接溃散。
没得打,毫无反击可能,在战马的铁蹄下,所到之处,一片哀嚎。
就像是一堆成年人冲入孩童之中大开杀戒,而且还是装备精良的成年人。
还打什么,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