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勇等人追到飞檐旁。
速度太快,一片澄瓦自一个近卫脚下滑落,砰然跌在长街上,寂静深夜里,一声清脆乍响。
他们喘着气,眼睁睁看着两抹白影在夜色里相携离去。
他们没有灵巧的身姿和弹跳力,根本无法跃过这片宽阔长街。
一盏茶后,沈冽带着夏昭衣来到徐城旧城。
破旧的老城区,屋舍大片倾垮颓圮,穿过几棵梧桐,一个黑影自前面角落冒出“少爷。”
目光看到身旁的白衣少女,黑影又道“阿梨姑娘。”
沈冽的声音跟他一样低,问“确认是这”
“已确认。”
沈冽点头,看向夏昭衣“阿梨,来。”
声音清冽温和,随夜间徐风一般,润物无声。
夏昭衣跟着他翻入一座足有四进大的宅院。
整个院落无声无息,昏黄视线里,只有主宅处的两盏院灯。
一张湘妃竹帘垂挂在主屋偏门,夏昭衣跟着沈冽,藏入大院里的一间耳房。
耳房里气味腐朽,一股浓浓的霉味,沈冽长指在窗纸上戳开一个孔,夏昭衣很轻地问“这是哪。”
“那些人的鼠窝之一。”
夏昭衣点点头。
沈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低头一笑,朝她看去“你不知是哪,便弃了那人,随我来了。”
房间太小,空气不好闻,唯一舒适的气味,来自于他身上的清雅淡香。
夏昭衣动了下唇瓣,欲言又止,最后淡定地“嗯”了声,没再多言。
这时,看到几人匆匆自外面回来,脚步很快,但不显得急躁。
夏昭衣一眼认出一人,悄然道“是他们。”
正是屋顶上逃走的那两人。
“他们身手如何。”沈冽问。
“很好,”夏昭衣道,“前后一共五人,我杀了三人,二人逃走。”
她离开四海茶馆后,想到当时射箭不止一人,便干脆去一个个找出来。
其中一个弩箭手不经审问,回答这次一共来了十个弩箭手。
这也是唯一一个被她放了生路的弩箭手,故而衙门那才躺了九具尸体。
后来,她又循着那个弩箭手所的线索,在一间商铺三楼找到那盯梢得五个高手,结果对方三死二逃。
其实这一战,她重伤未愈,打得很吃力,本是想来问话的,因为弩箭手所知甚少。
结果,对方要跟她不死不休,没有办法,她只能一路打去屋顶。
不论平地还是陡峭的屋顶,于她都一样,但对于对方而言,区别便变明显。
“是我去找他们的,”夏昭衣补充,“不是他们找我。”
话音方落,外面又出现几人。
其中一人的步伐,倒是听出了急躁。
很快,屋内响起说话声,声音略明显。
说得是城东柳松道近江那户大院被人占领之事。
“是我所为。”沈冽对夏昭衣轻声道,简单说了下跟踪过去的始末,最后道,“那个蛋叔应该在这。”
伴随她话音落下,当真听到了“蛋叔”二字,一人问他伤势如何。
沈冽和夏昭衣凝息屏气,专注去听。
蛋叔声音虚弱“本只奉命去羞辱一番,未料惹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