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老者的眼睛无半点昏黄浑浊,明亮清澈的眸子,眼底似有雪景。
他专心听着那些人说话,目光随他们的动作神情而盈动。
城南都卫府的人进了紫苏染坊,一直没出来。
山坎这边看热闹的人劲头过了,三三两两离开。
老者仍站着,直到被几个老伙计喊着一起走,他才应声离开。
不过回田里干活的心思早便没了,老者随便寻了个买酒的借口,便朝进城的大路走去,走了好几里,果真见到路上围着的一群守卫戒严的士兵。
恰好板车被推来,地上那些尸体被白布遮盖,一具一具抬上车。
哪有九十具那般多,这坑虽大,但着实浅,顶多十来个。
“唉,”老者轻叹,“这谣造的。”
几个妇人从他身旁经过,闻言朝他看去。
老者有所感,转眸看着她们。
几个妇人上下打量他,边走边对同伴低声嘀咕,这个老头的声音听着好年轻。
老者把手往身后背去,虚虚握成拳,目光倒是没转,就这样一直和她们对视。
几个妇人皱眉,回过头来跟同伴说,这个老头怪得要死。
待她们走远,老者才从她们身上收回视线,看回远处的土坑。
最后一具士兵的尸体被抬上板车,车子朝城里拖去。
前几日才道抓鼠可换银钱,今日老鼠就从紫苏染坊里跑出这么多。
且这地方,还埋了士兵的尸体。
老者雪亮清澈的目光变得若有所思,忽然,他嘴角一弯,露出一抹灿烂笑容,心道,原来是这样。
不过,前几日抓鼠,现在卿月阁中或在抓猫,南下焦进虎的俘兵还在衡香,而外头据说时局又乱。
这么多内内外外的混杂,这小小女子该当焦头烂额了,只能盼望她还有心力来管一管这染坊的事。
“都是这里出来的,”紫苏东家指着黑漆漆的酒窖,对李国豪道,“暂无人敢下去,早上还爬出来不少蛇,也不知有毒无毒。”
“蛇吃鼠,不奇怪。”李国豪随口说道。
毕竟这些老鼠和蛇,他知道打哪来。
几个火把放下去,李国豪等人大惊“这酒窖,这么大呢。”
少说有半亩。
“是啊,这酒窖可大,这作坊是我六年前盘下来的,酒窖是前任家主留给我的。”紫苏东家道。
“留给你的时候,这地方是干嘛的”李国豪问。
“也是染坊,哎,可惜我没学到人家的本事。”
“哦。”李国豪都是随便问问,兴趣不大。
忽然,那酒窖
李国豪一顿,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看向身旁一个手下,压低声音道“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众人低声道,“有个老太婆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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