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过是个拉车的
“汪汪汪”小大胖叫着跑来,欢快地围绕在余小舟脚边打转。
余小舟俯身,下意识想将它抱起来,但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心里生怯,不敢再碰。
不过小大胖是个不怕生的,性格也被养得开朗亲人,一下子就跳了上来,在他怀里疯狂摇尾巴,热情地噗嗤着舌头。
余小舟被逗笑,见杜轩和支离他们没有嫌他,他略略放开手脚,却紧跟着就被小大胖凑上来舔脸和嘴唇。
“我脏的”余小舟道,“别舔我,我很脏的”
“你该嫌弃它才是”支离笑道,“别忘了狗改不了吃什么,虽未见它吃过,但我见它对它自己拉的嗅了又嗅”
“哈哈哈”杜轩笑出声。
余小舟也忍俊不禁。
院外阳光缓缓照来,也不知是阳光还是这小狗温热的舌头,余小舟心里觉得暖烘烘的。这些月风餐露宿,天为被,地为毯,谁都可以来欺负他一头,但现今,他头一次有一种暖软治愈的快乐。
秋燕村在衡香府外的东北角,村子人不多,占地却很辽阔,往深山去的路上,有数座荒弃已久的村子。
晨起,村野外到处都是士兵们集训的高喝声,一队又一队士兵沿着村道匀速奔跑,所有人大汗如瀑,衣衫浸透。
除却跑步的,练枪的,拉弓的,压腿的,还有很多人在互斗。
夏家军昨夜第一次睡在秋燕村,因同样有早起锻炼的习惯,现在许多人练着练着,便加入这互斗里,和晏军新兵们扭打成一团。
詹宁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困顿起来,抱着自己的脏衣服从营帐里出来,抬头便见到不远处立着抹修长高挑的身影,侧对着他,负手而立,低头看着山坡下斗来斗去,不停吆喝的士兵们。
兵营里的男人大多都壮实,但也有清瘦的,只是詹宁见了这数万人,着实没见哪一个男人的风姿背影有沉冽这般好看的。
晨风吹动他的衣衫,红黑二色的束腰长衣,令他腰身极隽秀,但令他卓而出群得绝非只是这一流的身姿,还有这澹漠却锐利,似轻狂无争,却又暗藏野心的锋芒气度。
似有所感,沉冽转过头来。
詹宁顿了下,上前说道“沉将军。”
“早。”沉冽说道。
“您来找我们二小姐”
“嗯。”
詹宁看向夏昭衣的营帐,发现帐门竟还垂着。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詹宁说道,“二小姐难得比我起得晚呢。”
沉冽“”
说完,詹宁打了下自己的嘴“将军恕罪,我这嘴没个把门的。”
他本是斥候,因近来总跟在夏昭衣身边,不知不觉变成了亲随和亲兵。
现在说这话,着实有些不该,哪有亲兵睡懒觉,将军却早起的道理
沉冽唇角澹澹轻扬“你不拿我当外人,挺好。”
“外人”詹宁笑了,“哪能呢沉将军和我们是自己人”
沉冽看了他的脏衣服一眼,道“你去忙吧。”
“好咧,我这便去”
詹宁抱着脏衣服离开,没几步,叶正从下面快步走来,迎面撞见,二人打了声招呼,叶正经过他后上来道“少爷”
他的声音很兴奋,让詹宁止步,好奇朝他看去。
叶正兴冲冲道“林中虎来信,这次可算是有钱奉荣的消息了他和谢忠一干人如今被林中虎的爪子和虎口死死咬住,跟得可紧,不会再丢了” ter css"c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