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好笑了,”夏昭衣道,“那么沉谙对沉冽的不薄之处,到底在哪”
“你,住口”沉双城瞪向夏昭衣。
“你放肆”詹宁在夏昭衣身后冲沉双城叫道。
沉冽澹澹道“我们如今在夏家军的地盘,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
夏昭衣莞尔一笑,负手走去沉谙软榻另一边,低头看着沉谙沉睡之容。
“你也知道你这大儿子一身病吗他可真不省心,一身沉疴,却
偏爱东游西荡。你瞧,我将他托付在这养病,有何不好屈府建府可是花了大钱去定得风水,庭院楼阁亦皆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处处精琢,阳春研艳,白雪清华。如此绝佳的养病圣地,到你嘴边,成了囚笼”
沉双城听笑了,冷冷道“怎么,我还得谢你一声。”
夏昭衣笑容灿烂“你谢我做什么,我这是看在沉冽的份上,与你何干”
詹宁沉声道“你那宝贝儿子所吃得药丸,敷得药贴,也出自我们二小姐之手。大夫是二小姐请的,地方是二小姐选的,餐餐精细,样样考究。囚禁把你扔衡香大牢过个几日,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囚禁”
“说得好听”沉双城怒然喝道,“那我儿如何落水你看他这病容,再看这件才换下来得血衣这就是你们口中假仁假义的养病”
夏昭衣看向班荣。
班荣立即道“这些时日,沉大郎君一直安好,并无咳症。今日我带他后池旁散步,屈夫人派人过来,说沉大郎君的父亲沉大侠来了,要我将他带回屋,他忽然便开始咳嗽,便以温水泼我,趁我不备,他起身就朝池塘里跳去”
“你住口”沉双城情绪激动地起身,“你是何意,你是说,谙儿他自己跳湖”
夏昭衣平静道“我们若要害沉谙,何必挑个你在的日子,又何必以落水这样惹人注意的方式”
“未必是你们亲手推下湖,可是,”沉双城瞪向班荣,“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将他逼得跳湖,那就不得而知了。”
班荣看他一眼,对夏昭衣道“二小姐,我什么都没做。”
“此举的确像是沉谙的作为,”沉冽开口道,“他专好此举。”
“沉冽,你这不孝子”沉双城大怒。
“的确是不孝,”沉冽看着他,“不孝之名,于我无痛无痒,你不妨找点其他词骂我。”
“郭氏就是如此教你的寡廉鲜耻,厚颜粗鄙很好,的确只有郭澍那样的老畜生才教得出你这样的败类”
“够了,”夏昭衣皱眉,“沉双城,你大呼小叫骂天骂地怪东怪西的模样,才像个寡廉鲜耻厚颜粗鄙之人。半点稳重之态都没有,多大岁数了”
“你将我儿变成这般,你还怪我模样不好看定国公若是还活着,他受人如此欺负,你能沉得住气吗”
“你配提定国公吗”沉冽沉声喝道。
周围的夏家军士兵皆怒发冲冠,若非少女站在这里,他们平日若听到这话,定冲上去和人拼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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